段从静猛地抬起头,“不…不要!”
她有很严重的家族遗传病,光是治疗费用,一周就要花费上万。
更不要说,等待治疗的,还有她的十个兄弟姐妹。
在她身后,是一个个伸着手,等她每周打钱的亲人。
她瞬间慌了,跌跪在地,爬着走到陆闻舟的面前。
可还没伸手,就被温端雅一脚踹了下去。
“闻舟!闻舟不要啊,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忘了吗?前不久还是你帮我搞定的那个进口药,你还没给我呢,怎么就要收回承诺呢?”
她一边慌张求药,一边想朝着陆闻舟挤出一个笑脸。
可那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
陆闻舟没有去看她。
他只是目视前方,脑海里的场景,也不是陆家书房,而是盘山路上。
那拖拽着她父亲的人,正是段从静。
瞧见段从静这样,严羽也慌了。
她和严音的父亲是个酒鬼,从小喝多了就爱打她和严音。
后来,她爸意外把她妈给打死了,她拉着严音逃出了家。
路上,她们遇到了陆阳华,是他帮着她们找的警察。
正因为有了陆家,一切才顺利的多。
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报警叫人抓她爸了。
可每次都不了了之,只当做家庭矛盾纠纷解决。
那是严羽第一次见识到,权利带来的便利。
或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又或是那段记忆,她和严音都不想回想起。
以至于,她和严音都忘记了。
当初,是她们先牵住了陆阳华的手,求他带她们走。
严音似乎是记起了不堪的曾经,眼泪顿时奔涌而出。
“我不走,我不要离开陆家!”
林乔月是唯一一个,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的人。
她没有和段从静一样的遗传病,也没有像严音和严羽一样不堪的家。
她父母早就没了,也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
她竟然将害死父母的杀人凶手带在身边这么多年。
她感慨万千,又追悔莫及。
因为她发现,比起让她失去一切。
她好像更不能接受,自己已经失去陆闻舟的这个事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喜欢上了陆闻舟的呢?
好像是从他不厌其烦地总跟在她身后。
哪怕她撵他,赶他。
陆闻舟都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她,追赶着她。
她的父母死在为她庆生的那天。
自那以后,林乔月就再也不敢过生日。
这是她身边人都知道的忌讳。
季成扬或是心虚,更是连她的生日,提都不敢提及。
每到生日那天,林乔月都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
谁也不敢跑来打扰她。
所以即便是她一天都不吃饭,也不会有人想起她。
可陆闻舟不一样。
他会偷偷从隔壁,翻到她这间屋子。
带着生日蛋糕,带着礼物和食物。
他会壮着胆子揉着她的脑袋。
“林乔月说她不配过生日,叔叔阿姨,你们觉得她配吗?”
还没等她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