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祁连杭,求你了,求你了啊!”

他摁着她的肩膀,强行让她躺平在床上,“我去给你做饭,先睡吧。”

“祁连杭!”谷语明知道看不见还要追上去,掀开被子,结果刚翻下身就重重滚落下了床,手肘和膝盖蹭破了皮,跪在地上无助大哭着,想要辨别门口的方向,可她迷茫的连站都站不起来。

祁连杭呆滞的在门口,回头看着她,想要迈出一步的双脚都在颤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一个深陷黑暗失明绝望的人,正在向他乞求着,还回双眼,是啊,都已经为他生过孩子了,怎么还会离开他。

可他做不到,将她的视力恢复,宁愿她一辈子都这样瞎着,什么都顺从他。

“宝宝,你乖,好好躺在床上。”

谷语用力拍开朝她伸过来的双手,跪在地上捂住双眼哭的无法呼吸,祁连杭手落在半空中,不敢去碰她。

她现在就是个浑身长满倒刺的刺猬。

哭了很久很久,她以为他走了,自己扶着床边慢慢吞吞的爬起来,摸着枕头躺上去,躲在被子中啜泣。

祁连杭坐在地上,蜷缩起长腿,无力的垂下头。

谷语没能看到女儿长大的日常,她甚至连耳边孩子欢笑哭声都听不到,祁连杭一直说女儿生了病在医院,但久而久之,她就知道这是谎话了。

开始的反抗并没有任何作用,毕竟她就是个瞎子,她做什么都逃不过祁连杭的眼睛,后来也渐渐放弃了抵抗。

甚至,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为他生过一个女儿,每天每夜都陪在他的身边,白天在办公室里寸步不离他,坐累了便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晚上在床上身子被摆成各种姿势,下穴的侵入撞裂呻吟声模糊。

日复一日,无穷无尽。

不知道从哪天起,她的眼睛逐渐能看到了一点光,而那光越来越清晰,甚至已经能看到了男人脸的轮廓。

这是祁连杭长时间没有给她再喂药的原因。

他的脸居然在记忆中的他,变得截然不同,那么沧桑,真的成熟了好多,棱角分明的脸上,被时光蹉跎磨出的柔和,很是温柔,眼下的疲倦越来越严重。

胡渣好多,一看就是不经常刮胡子。

时间算一算,才过了三年。

然而这件事情她谁都没告诉,继续扮演着一个瞎子,看着他弯下腰跪在地上为自己穿鞋,疲倦捏了捏眼角,起身将宽大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紧了紧。

“宝宝,今天外面有点冷。”

谷语嗯了一声,“我想看看女儿可以吗,我想听她的声音。”

“不是三个月前才见过吗?怎么又想看了,她今天在上学呢。”祁连杭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望着她迷茫的双眼,却殊不知,这副模样早已被她尽收眼底。

“我想。”

他不再反驳,“那我带你去。”

住的房子早已换了,走出一栋独栋别墅。

车外一路上的景色都好熟悉,她不敢扭过头看窗户,只能盯着面前挡风玻璃外,装作一副失神的模样。

然而车开到了市区中的一家纹身店后面停下,从后门走出来的人是程悦。

谷语微微瞪大了眼眶,他还是像以前那么吊儿郎当的,染着一头黄发,但起码气质已经变得很成熟了,纹身店里走出来了两个男人,一个是他,另一个便是曾经给自己背上纹过字的那个男生。

祁连杭抓住她的手,说道,“我去幼儿园接女儿出来。”

看着他下车,悄声对他们说了什么,不久后,从里面出来了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身上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撅起软嘟嘟的脸蛋,抓住程悦的手笑的很开心,她嘴中念叨着什么,谷语依稀能分辨出来,称呼他干爸。

程悦将女儿的小手放在祁连杭手中,被他带着上车。

车门刚打开就听到一声软萌脆耳的喊叫。

“妈妈!”

谷语眼中泛着热泪,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