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耀霆。

他怎么会来？

“小菩萨！”

周耀霆冲到林若雨面前，看到她腹部的刀和满地的鲜血。

那张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柱子上解了下来，抱在怀里。

“撑住！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林若雨靠在他怀里，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她费力地抬起眼，越过周耀霆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顾煦野。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是震惊？是愧疚？还是......无动于衷？

她看不清了。

也好。

就这样吧。

顾煦野，如果有来生，我们不要再相遇了。

第9章 9

医院，抢救室外。

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像烙铁一样，烫在每个人的心上。

周耀霆靠在墙上，俊美的脸上满是暴戾之气。

王梦舒那个贱人！

他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拧断她的脖子！

可他不能。

他要等林若雨醒过来。

他要等他的小菩萨，亲口告诉他，要怎么处置那个女人。

顾煦野也站在走廊的另一头，浑身僵硬。

他的风衣上，还沾着林若雨的血。

那温热的、粘腻的触感，仿佛还在他的指尖。

他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林若雨被刺中的那一幕。

她倒下时，看他的眼神。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是绝望，是怨恨，是......解脱？

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

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比任何一次记忆错乱时，头痛发作，都要来得猛烈。

“顾若雨是你亲姐姐，你竟然选了王梦舒那个贱人？”

周耀霆忽然掐灭了烟，走到顾煦野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神猩红，“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顾煦野，如果她有事，我让你整个顾家给她陪葬！”

周耀霆的声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顾煦野没有反抗，他只是任由周耀霆抓着，眼神空洞。

姐姐......

她真的是他姐姐吗？

可为什么，他对她的感觉，那么奇怪？

为什么看到她和周耀霆在一起，他的心会这么痛？

顾煦野烦躁地拂开周耀霆，去楼梯间抽烟。

过了会，抢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神情凝重。

“周少。”

周耀霆冲了上去：“她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失血过多，刀伤很深，差一点就伤到要害，我们已经尽力保住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