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想给我花钱,请我吃顿饭就行了,”苏夏颇有兴趣地摆弄摄像机,神情自若。

给他省钱?

年轻时意气风发,绝不用家里的钱,电影筹备期间他就花光了积蓄,拍摄资金都是借的。

陆川被气得没了脾气,“我缺这点钱?”

“不,不是,陆导缺得是大钱,”苏夏镜头对着沙发上的男人,“我可以拍你吗?”

陆川朝她伸手。

苏夏茫然,什么意思?

“先给钱,”陆川道,“拍一张五千,签名翻倍。”

苏夏‘啧’了声,“不要脸,你怎么不去街上抢啊?”

男人面不改色,“这种危险的思想请你就此打住,还能用脸赚钱,别想着犯法。”

苏夏,“……”

结完帐,上车。

中考结束,高考结束,路边成群结队的年轻少年少女戏笑玩闹。

红绿灯路口,陆川侧眸看着苏夏,她好像没什么朋友。

“这么小的东西还挺复杂,”苏夏抱怨了一句。

陆川打转方向盘,“傻瓜机,够你用了,每个按键有什么功能说明书上都写得很清楚,如果看不会,等我回来再教你……”

他话说一半,秦淮打电话过来。

“陆哥陆哥,到哪儿了啊,都等你呢。”

“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喝。”

“寿星本人不来有什么意思!赶紧的!”

陆川应付几句,挂断电话,副驾驶的女孩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杏眸亮晶晶的。

“你今天,生日啊……”

“不是今天。”

苏夏松了口气,“那秦总怎么……”

“下周我不在江城,他吵着要提前喝两杯,”陆川简单道,“先送你回家。”

苏夏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她对相机比较感兴趣。

到了陆家别墅区,陆川没进屋,等苏夏下车之后就直接掉头往外开。

陆镇安和杨露都不在家。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天气预报说凌晨两点后会有红色预警大暴雨。

梁姨睡得早,苏夏撑了把雨伞去小楼。

陆川卧室的是极简北欧风,过分干净整洁,床头柜上甚至没有一本乱放的书。

他嘴里的傻瓜机并不‘傻瓜’,苏夏看了一遍说明书才弄明白,卧室面积大,她举着相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角度。

不能太近,他会发现。

阳台有一盆盆栽,树叶茂盛,苏夏试了一下,相机卡在两支树杈间正好,拿胶带固定一下就不会掉。

窗帘拉上,留一条缝隙,镜头对着床的方向,开一盏台灯亮度就足够了。

苏夏下楼烧水煮了杯醒酒茶,从兜里拿出一颗白色药丸放进去,融化后端上楼,放在卧室床头柜上。

最后再检查一遍,相机电量满格。

苏夏在阳台抽了根烟,夜色笼罩,灯火稀疏,她转身进屋,将碾在烟灰缸里,脱掉衣服上床。

被褥床单都换过新的,但她还是能在洗衣液的味道里分辨出哪一缕是属于陆川的气息,干净冷冽。

这会儿雨还不大,苏夏却毫无睡意。

就像那晚在医院和陆川的第一次,她卷着被褥躲在床上,听着背后男人收拾残局?O?O?@?@的声响和离开我脚步声,越渐清醒地可怕,其实也没那么疼,但整夜失眠,‘发烧才眼睛红’这种说辞是糊弄肖齐。

酒局在暴雨前散场,陆川有四分醉,叫了个代驾。

平时他喝了酒都不回陆家,直接住酒店,今晚代驾司机开车前询问他地址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想回陆家。

想,所以就回了。

鞋柜上有双凉鞋,陆川对于苏夏不打招呼就往小楼跑这件事已经习惯了,密码她知道。

果不其然,卧室大床上鼓起了一团。

她喜欢侧躺着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