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祈祷怀鹭人没事,”蒲介修让人把她拖下去,“送去管教室,好好教教规矩。”

蒲娇娇捶着心口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蒲介修却不再会为这个理由回头。

他派人去游轮途径地打捞,众人都心知肚明不会有结果,蒲介修也逃避现实,照常筹备婚礼。

蒲介修对怀鹭草率定下婚纱的事耿耿于怀,演变成了对婚纱的要求变得离奇的高。

头纱上的每一颗钻都是他亲手缝制,可他技艺不精,心神又不宁,扎得满手是血。

他坐在婚礼现场,像个虔诚的信徒,一针一针缝补着他和怀鹭的未来。

但梦总有醒的一天。

暗月的人送来一沓游轮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主人公蒙着脸,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后面的照片越发露骨残暴,以至于不堪入目。

但拼凑出来的部位,足以让蒲介修认出,照片里那个无助的女人,是怀鹭。

蒲介修双手颤抖,他恍惚想起那个,跪在怀鹭病床边向天祈祷的夜晚。

怀鹭惨白的脸成了他的梦魇,可最后竟然是他亲手把怀鹭推向了死亡。

白牙细查了怀鹭入狱后的事,他嘴唇翕动几次,都没忍心开口。

蒲介修接过资料,捏着纸张的手骤然泛白。

惨死的德牧,是蒲娇娇让人开膛破肚,栽赃给怀鹭。

管教室失火,源于蒲娇娇买通内部人员,要烧死怀鹭。

八年牢狱之灾,蒲娇娇下令,折磨怀鹭的人重重有赏。

蒲介修没有勇气再翻看怀鹭在监狱的照片,他丢掉了一切体面,坐在墙角无声痛哭。

白牙不忍心看他这样,打晕他带回了房里。

夜里白牙去送水,发现蒲介修坐在天台上吹冷风。

他心里一惊,刚想宽慰两句,蒲介修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

“你说,人有没有可能假死?”

12

白牙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哑着嗓子说:“修哥,兄弟们把那片地方捞了十几遍,鹭姐真的已经死了,你不要再逃避现实了。”

蒲介修喃喃道:“......她真的死了。”

“可我们说过,死也要在一起。”蒲介修蹲起身,勾唇笑着看向白牙,“我该去陪她了。”

话音刚落,他就直直往后倒去,白牙伸手去抓,抓了个空。

随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

蒲介修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梦,梦里有人不停地在叫怀鹭。

他想看看到底是谁,追着追着就睁开了眼。

白牙背对着他正和人说话,蒲介修听的一清二楚。

那人说:“这事还是先别告诉修哥了吧,要是他知道当年挖心救他的,其实是鹭姐,恐怕会得失心疯。”

白牙还没接话,蒲介修就干咳了两声,两人匆忙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蒲介修说不出话,干看着他,白牙一五一十交代了所有。

“我们按照你的吩咐,把蒲娇娇挂牌免费送给别人玩,她受不住,说要用秘密换一条命。”白牙打量了一眼他的脸色,“蒲娇娇说她是在一个叫万事岛的地方,雇佣了鹭姐去救你,当年用心头肉换回你一条命的,是鹭姐。”

蒲介修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与两人的相遇。

当年他做到一方老大,被手下人背叛,落得个流落街头的下场,不少仇家趁机打压。

有人说要吃他的心头肉,对当时他的状况而言,无异于要他的命,有个女人站出来替他给了这块肉。

再后来,女人消失不见,怀鹭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他又过了两年才遇到在地下城做舞娘的娇娇。

相遇太巧,可蒲介修沉浸在东山再起的得意里,根本想不到这一层。

出院后,蒲介修一蹶不振,整天在地下城买醉,成了医院的常客。

白牙拜托蓝玉管着他,因为她是怀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