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蔚山听到这话,像笑话一般:

“陆云深,时至今日,你还觉得这是别人的错?若你真是一心一意对待心宁,别人几句闲话,怎会动了你的心?”

“从始至终,选择权都在你的手上,是你自己选择了别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怪罪他人?难道是别人逼着你伤害心宁的吗?”

“如果你对心宁的感情真那么坚不可摧,那大罗神仙也无法让你们分离,你现在之所以这么愤怒,不过是想要推卸你伤害心宁的责任罢了!”

轰!

云蔚山的话,犹如惊雷贯耳,一针见血。

陆云深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不,你在胡说,不是这样的!”

他不断摇头,后退数步,瘫软在榻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变得无比尴尬。

云鹤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承认自己为了小叔,确实存了坏心思。

但是他们引导陆云深,也只是点到为止。

前些年,陆云深也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小戏子,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纨绔子弟虽然觉得阮心宁内敛无趣,但也清楚,她的性子绝不会欺压别人。

所以这段时间阮府家宅不宁的原因,显而易见。

只有陆云深当局者迷罢了。

云鹤脸上无光,咬牙低头:

“陆兄,是我对不住你,可我看你对嫂子也没什么感情,她被那戏子欺辱时,你也不曾站出来,既然如此,你们好聚好散,不好吗?难道你真要把嫂子逼疯了才算完?”

这话犹如无形的尖刀,再次刺向陆云深,让他疼的快要窒息。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恨谁了。

他恨云蔚山惦记朋友妻,恨云鹤从中作梗,更恨自己没有经得住诱惑。

说到底,一切的根源在他这里。

陆云深拿起酒壶,跌跌撞撞的离开。

烈酒入喉,他却没有感受到一丝醉意,反而越喝越清醒。

他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心宁,我错了,求你回来吧......”

16

陆云深拿着酒壶大醉,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不知不觉他竟然走到了寒山寺。

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

当时,他对心宁一见钟情,为了能娶到她,竟然以血为书,祈求得到心宁的爱。

他还记得初见心宁时,是一个下雨的午后,她身边没有带丫鬟,自己都被淋湿了,还小心翼翼为街角的乞儿撑伞。

油纸伞太小,又是夏日里,阮心宁的纱裙很快就粘在身上,她有些难堪的用伞尽量遮住自己,可还是遮不住她上下的曲线。

陆云深明明见过美人无数,在这一刻,心脏却抑制不住的悸动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马车,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拿着伞站在阮心宁面前了。

“姑娘,你身上都被淋湿了,要去我的马车上暂避吗?”

雨水顺着阮心宁的额头流下,她扑闪着明眸和陆云深对视,那一刻,陆云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住了,他听不到风声雨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电光火石之间,陆云深终于明白了何为一见钟情。

阮心宁见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当即拒绝道:

“多谢公子,只是这于礼不合。”

她正想要把伞和银子留给这乞儿时,陆云深立刻道:

“姑娘,你别误会,我没有孟浪之意,只是看你被雨淋湿了,姑娘要是信得过,让我的马车先送姑娘回府,我留下照顾这乞儿如何?”

阮心宁有些迟疑,但在陆云深的坚持下,还是点了头。

陆云深就这么在雨中,为那乞儿撑了好久的伞,久到他都忘记,自己可以让小厮去做。

后来,他厚着脸皮去阮府拜访过几次,还查出阮心宁平时的生活轨迹,在寺庙,灯会上创造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