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厄真君说?过, 神像毁,则封印解。鬼十三在西洲时已经成功污染了浮绪仙君的神像, 按理来说?他应该多了一位“鬼殿下”作为同伴,可?此三回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除了被引诱的弟子,从始至终只有?鬼十三一人。
鬼十三究竟为何要故意把?他们引去阆风塔六层,他口中那位在阆风塔七层的“大人”又是个什么东西。
事情错综复杂,真相扑朔迷离,贺兰熹在短时间内也理不出太多的线索。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今日的鬼十三既然能从沂厄真君手下全?身而退,下回若有?机会再度碰面, 情况只怕会比今日更加棘手。
到时别说?是阆风塔,哪怕是绯月真君亲自出马,都?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其擒下。
阆风塔中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善后,沂厄真君打算亲自主持相关事宜。临走之?前?,他对六个弟子道?:“你们在此处休息一夜,明日再回去罢。”
忙碌了一整天的六人忽然闲了下来,反而有?些无所事事。
离阆风塔不远的平地?上搭了一些简易的帐篷供长老和弟子们稍作休整。祝如霜等人在帐篷前?点燃篝火,旁人忙忙碌碌脚步匆匆,他们则大眼?瞪小眼?。
长孙策无聊地?让【睹青天】变完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武器,实在无聊得不行,于是提议:“反正大伙儿都?没什么睡意,不如我们来打牌吧?”
“不可?,”上官慎想也不想道?,“太华宗内禁止打牌。”
长孙策:“我们又不是在仙舍,我们是在野外!”
上官慎一怔,迟疑道?:“在野外打牌算不算违反宗规?”
“当然不算!”长孙策转向祝如霜,“祝云,你打不打?”
祝如霜犹豫道?:“我不会。”
“不会我教你啊!”长孙策越说?越有?兴致,又征询白观宁的意见:“白帷,你呢?”
白观宁盯着篝火对面的两个空位,答非所问:“我想知道?贺兰时雨和宋玄机干嘛去了。”
祝如霜道?:“沂厄真君不是让玄机就今日之?事记档存案么,时雨应该是去帮他了。毕竟阆风塔六层发生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清楚。”
长孙策:“?那我是什么,隔壁万兽道?院里?的灵兽么。”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白观宁的面具上反射着篝火的幽光,他嗖地?站起身,道?:“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
临时搭建的容身之?所,条件十分有?限,不过一张木桌,一把?木椅,和一张稍微动一下就咯吱作响的木床。
摇曳的烛光在帐篷上投落出两个少年?的影子。
宋玄机站在木桌之?前?,挥墨执笔。不远处,贺兰熹趴在木床上,眼?下放着一本从宋玄机那里?借来的《上古神器录》,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两条在空中无意识晃动的腿也停了下来。
贺兰熹艰难地?看完《上古神器录》中有?关【北濯天权】的记载,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看看放在左边的【载星月】,又看看放在右边的【北濯天权】,露出不太理解的迷惑神色。
【载星月】从他能提得动剑的年?纪便?一直跟着他,自是亲切无比。【北濯天权】虽然也真真切切地?认了他为剑主,但给他的感觉却有?些微妙。
剑修与剑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感应与联系,每当他握着【北濯天权】的剑柄,他都?能敏锐地?察觉到这把?剑的“心情”。
他总觉得,这把?曾经属于浣尘真君的神剑是被迫选择了他。
莫非,是【北濯天权】难忘旧主的缘故?可三界之中,又有?谁能逼迫【北濯天权】选择新主呢?
贺兰熹正要将自己的困惑说给宋玄机听,刚叫了声“宋浔”,帐外便?响起了白观宁的声音:“贺兰时雨,我可?以进来吗?”
贺兰熹虽然放弃了在众人面前维持惜字如金的形象,但也不想给无情道?院丢脸。他调整好坐姿,将《上古神器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