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告诉他,只需付出一点点小小的代价,“它”就能满足他所有的心愿。
张悟言身为合欢道的弟子,哪怕为情乱智,也不至于?蠢到听信一个来路不明连实?体?都没有的鬼神之言。他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对鬼神说出了一个让他憎恨厌恶的名字:白帷,白观宁。
于?是,白观宁毁容了,他将当日在古藏书阁遭受的凌辱百倍奉还,代价不过?是一枚烙在手臂上的彼岸花印。
然后,他对鬼神说出了第二个名字:贺兰熹,贺兰时雨。
现在,贺兰时雨站在了他面前,手持一把载星月,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
“你?终于?要变成我的了,贺兰熹。”张悟言在飘扬的帷幔中轻声呢喃,“和我在一起吧,我喜欢你?。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喜欢的一直是真正的你?。”
长孙策:“什?么叫‘真正的你?’?现在的贺兰熹是假的吗?”
祝如霜:“。”
贺兰熹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是吗。”张悟言发出一声无比惋惜的喟叹,“那我只能把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了。唯有如此,你?才不会嫌弃我。”
长孙策听完男人对男人的告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不知道啊?我有一个万兽道院的兄弟,想和自己的灵兽双修很久了。事先说明,他没那么变态,他的灵兽已经成功化形了。他一片痴心,他的灵兽却死活不愿,坚称人妖有别?。凭他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把灵兽关起来好好疼爱,但他有这么做吗?他没有,他只是默默守在灵兽身边,一日四顿,把灵兽喂得圆圆滚滚。”
贺兰熹冷漠点头?:“对,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听完长孙策的长篇大论,张悟言不为所动:“他一个混天道懂什?么。”
长孙策:“。”好好好,这种时候还搞道院歧视是吧。
张悟言最后深深地看了眼贺兰熹左手,【流绪微梦】静静地戴在少年指尖,没有流动的思绪,也没有细微的美梦。
张悟言嘴角扬起一个终将解脱的笑容,缓缓挽起衣袖,露出了那朵娇艳欲滴,隐秘盛放的彼岸花。
“说起来,你?我也算是同院道友了,”张悟言戏谑道,“你?说是不是,祝同学?”
祝如霜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同院道友?是指隐藏在太华宗内的第十三道院吗?
贺兰熹蹙起了眉:“他才不是,他只是我和宋浔的道友。”
张悟言低笑一声,盯着自己的掌心道:“别?生?气,贺兰时雨,你?很快也会是我们共同的道友了。”
贺兰熹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一沉,高?喊:“快阻止他!”
长孙策一边本能地朝张悟言冲了过?去,一边一头?雾水:“哈?阻止他干嘛?你?把话说清楚啊!”
与此同时,【载星月】猛然出鞘。疾驰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炫目的光芒,仿佛夺去了天边月华,带着阵阵凌厉的风声,直逼张悟言的手臂!
长孙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明白了贺兰熹的用意,单手持刀,刀身绕着他的手指转了半圈,刀刃利落地换了个方向,和贺兰熹的【载星月】并列,一同呼啸而行。
面对贺兰熹和长孙策的攻势,张悟言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一刀一剑刺破他的皮肉,穿透他的骨血血光四射,溅出一朵朵鲜艳诡谲的血花,烙有彼岸印的手臂宛若断线的木偶,噗通地落在了地上。
张悟言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抬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猛地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刹那间?,黑雾暴起,血气升腾,两者红黑交织,犹如恶鬼的爪牙般遮云蔽月,瞬间?弥漫了整个【神狐之居】!
张悟言向那个肮脏又强大的鬼神,自愿献祭出了自己全?部的血肉和灵魂。
在暗红的血色中,祝如霜蓦然睁大双眼:“是‘它’……”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