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斑驳血黄的河床。两个白衣少年凌空而起,两抹胜雪的纯白在绯月与天青之间悄然掠过?,
宋流纾红唇中溢出?一声轻笑:“跑得?倒挺快。”
东方既明看着昔日的同窗,今日的同僚,眼中的愤恨和失望几乎有了实?质:“宋流纾,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宋流纾似笑非笑道:“有意思?,我现在是何种模样?”
东方既明痛心?疾首:“你当?着时雨和玄机的面用【月蚀之潮】,你就?不怕误伤他们?你真的……连孩子们的命都想要吗?”
宋流纾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我说东方鸡鸣,你看他们也?看一年多了,不会还觉得?他们是普通的学生吧?”
东方既明一怔,也?不知这一怔是因为听见了少年时的绰号还是因为宋流纾的后半句话。他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宋流纾举起本命剑,精致华贵的妆容之下藏着一丝微不可见的伤感:“我不想伤你,但我必须拖住你。所以别废话了,来吧。”
*
贺兰熹和宋玄机来到迷魂殿前,暂时远离了两位院长的战场。
迷魂殿宫门大敞,没有半个鬼影,也?不见负责押送亡魂的鬼差和负责审判亡魂的判官,安静得?不同寻常。
绯月真君数次下鬼界,显然不是只找神像那么简单。贺兰熹不免好奇绯月真君以前在鬼界都做了些什么,搞得?鬼差们一见到血月临空一个个跑得比赶着去投胎还快,也?不知躲到迷魂殿的哪里去了。
两人走在冰冷的石砖上,两侧是一根根雕刻着烛龙的黑色石柱。这些高大的石柱一路延伸至迷魂殿的主?殿,空旷的主?殿鬼火明灭,帷幔飘扬,仿佛一只只在向来客招手示意的手骨。
主?殿的正中间,设有四面台阶,审判台位于其上,是整座大殿的至高点。
贺兰熹仔细将四周看了个遍,有些奇怪:“宫殿里会有‘树’?”
宋玄机道:“既然屋檐上能有鬼王之像,鬼界大殿自然也?能有本源之树。”
贺兰熹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和你一样记仇。”
鬼王之像的位置无?疑是对整座临安城的羞辱,如果是他来设置北洛神像的位置,他一定会找个能让鬼界倍感羞辱的地方,以其鬼之道还治其鬼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