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婚在即,昭昭在此以茶代酒提前恭贺将军了。”
说完,她就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看着她脸上平静淡然的神色,仿佛她真的毫不在意自己即将迎娶别人进门。
若是从前的苏时愿,他与别的女子走得近了些她都会吃醋……
陆栩呈垂下酸涩的眼,眸底尽是黯然。
一定因为她没了从前的记忆,所以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但他又忍不住转念一想。
可真心爱着的人,即使失去记忆心中也会有所牵挂的吧……
说不出的酸涩从心底翻滚着冲到了喉咙,陆栩呈嘴角又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苦笑。
罢了,她还活着就好……
“将军,那昭昭就先回兰香斋等着大喜之日喝您与宋姑娘的喜酒了。”
苏时愿眼中盈着笑意,她现在是真的不在乎陆栩呈爱谁,要娶谁。
行过礼后,她便云淡风轻地转身离开。
只剩陆栩呈立在寒风中,心脏像是被千万利箭刺穿般地疼。
翌日申时,城南郊外的落雁桥上。
苏时愿刚到这儿,就见等候多时的宋怜儿朝她愿愿一笑。
随即从衣袖中摸出一根玉簪,还有一封书信。
“昭昭姑娘,你看看这些,能想起来吗?”
苏时愿接过她递来的这两样东西,一时有些恍神。
她当然记得,这根玉簪是陆栩呈曾经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而这封信,是她娘亲喝下毒酒前,留给她的绝笔书。
可惜陆栩呈变了心,而她的爹娘,也永远地离她而去……
苏时愿忍住眼眶的酸涩,强装平静地摇了摇头:“不记得。”
宋怜儿勾起唇:“你是礼部尚书之女苏时愿,也是将军府的夫人,陆栩呈的妻子。”
“只可惜,你的夫君变了心,你的爹娘也死了,整个苏家都没了!”
苏时愿虽然知道,但听到这些,心脏还是猛地一抽。
眼泪瞬间落下。
“所以……我的夫君陆栩呈变心是因为你?”
宋怜儿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他说过,我是他此生挚爱。”
“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只属于我一人了。”
苏时愿装作头痛欲裂的样子,紧紧捂住自己的头,满脸痛苦。
见她这样,宋怜儿更加来了兴致,精致的面容扭曲成一团。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当初用来弹劾你爹的罪证是我暗中让人换了,这才一举击溃了你们苏家!”
“而你娘屋子里的那张字条,也是我仿着将军的字迹写好让人送去的。”
“我告诉她,倘若想要你活命,那就用苏家与他们的命来换!”
苏时愿死死攥着手心,都快掐出血来。
寒风拂过,不远处的野草微微颤动,窸窣作响。
宋怜儿笑得越发森冷,她走到苏时愿身旁,一手勾起她的下颚,讥讽地开口。
“只可惜你爹突发恶疾,死得太快,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享受岭南之地的毒虫与饥荒。”
“不过还好你娘倒算识趣,乖乖喝下了毒酒。”
伤疤被狠狠揭开,心脏像是被人撕裂一般痛得苏时愿无法呼吸。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苏时愿的视线逐渐模糊。
“还有你的孩子,我原本也是想要摔死他,没想到竟然救了回来……”
宋怜儿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又阴狠地笑了笑,
“不过没关系,反正明日我就要与将军成婚了,你的孩子,我有的是机会杀了他!”
苏时愿抬起猩红的眼眸,颤声开口:“你就不怕,我将你的罪行都上奏圣上!”
宋怜儿冷笑一声:“即使你有证据,也没那个机会了。”
“因为……我今天就要你死!”
话音一落,她猛地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