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凝视着苏苘，想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些什么，或是羞辱，或是歇斯底里，可苏苘的眼里只有冰凉的嘲讽。

“你情我愿，我对我的未婚夫饥渴有什么错吗？”

四周的海水仿佛都扑了过来，将陆池冲进海底。

无数个夜晚，他抱着苏苘曾经的荣誉证书，在心底告诉自己，苏苘有超出同辈的学术能力，离开他也不会过得太差。

他一边心痛到不能呼吸，一边去想苏苘可能的生活，安慰着自己入睡。

可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苏苘过得颠沛流离，落魄成乞丐。

她凭什么留他一个人被过去折磨，凭什么留下这些吻痕？

“苏苘，我们在一起十七年，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苏苘的视线落到陆池身后的林妙妙身上，又转回陆池身上。

“你和林妙妙都有孩子了，怎么好意思和我提那十七年？”

林妙妙脸色一变，上前去拉他：“沉哥，清雅还没找到呢。”

陆池的理智这才回来，松开苏苘。

“这就是你报复妙妙，绑架清雅的原因？”

苏苘正在扣扣子的手一顿，忽然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离开你吗？”

“就因为你从来没相信过我，也从未真正地爱过我。”

直至从警察局回来，陆池的脑海中还回荡着苏苘的话。

晚上六点，警方终于找到了失踪的陆清雅。

只差十分钟，潮汐就会把她所在的地方淹没。

看着瑟瑟发抖，到处都被粗糙麻绳磨破，没有一块好肉的陆清雅，陆池心头一抽。

他蹲下来问她：“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带到那个地方的吗？”

陆清雅的脚已经被泡得皱皱巴巴，冻得发青，可她哽咽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愣愣抬眸，看见林妙妙阴沉的脸色，很快垂下头，咬着唇不说话。

陆池又问：“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吗？”

忽然，陆清雅突然冲了出去，抱着苏苘的裙摆。

和尼尔斯用餐回来的苏苘一愣。

尼尔斯看到陆池，眉头皱起，去掰陆清雅的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别缠着她，去找你爸爸。”

可陆清雅依旧紧紧攥着苏苘的裙角，就怎么都不肯松开。

林妙妙尖声叫道：“我就说了是苏苘！不然清雅怎么会抱着她不放手！”

陆池的脸色越来越冷：“苏苘，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苏苘解开外套披在陆清雅身上，柔声问道：“冷不冷？”

刚刚怎么都不肯答话的陆清雅终于有了反应，怔怔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看着女孩被冻得通红的脸，苏苘心底一软，抱了抱陆清雅。

而陆清雅，竟没有丝毫抵抗，放开手任由苏苘抱起。

看到这一幕，林妙妙几乎将牙咬碎。

平常她要抱陆清雅，她怎么都不愿意，还是她打了好几次才让她抱。

苏苘拍了拍陆清雅的背，终于开口：“要是我真的拐走了她，还用绳子绑她，她怎么可能还是这个反应？”

警察恍然大悟，喊道：“她不是在指认绑匪，而是在害怕。”

◇ 第21章

林妙妙的脸色变了又变，上前去拉陆清雅：“清雅乖，别缠着阿姨，来妈妈这里。”

陆清雅依旧紧紧抱着苏苘不肯撒手。

见林妙妙来拉她，小脸一白，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泪水在眼眶打转。

警察皱起眉头，怀疑地看向林妙妙：“你真的是她的妈妈？”

按理来说，小孩最亲近的人就是母亲，刚从绑匪手里回来，肯定会扑在母亲怀里哭泣。

可陆清雅对林妙妙的反应，怎么看怎么可疑。

林妙妙一口牙几乎咬碎，笑容僵硬：“当然，陆清雅，快松开阿姨！”

她陡然提高的音量把陆清雅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