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陆池的脸色当时就冷了下来，握住酒杯的手攥得更紧。

苏苘笑着回：“谢谢，尼尔斯先生，我的眼光确实很差。”

“不然我怎么会觉得您有一副好皮囊？”

空气寂静了一瞬，所有人都屏住了气息，纷纷看向尼尔斯和苏苘。

直到尼尔斯轻笑一声，将杯中的酒尽数饮下，周围人才松了口气。

那时候苏苘根本没把尼尔斯说的话放在心上。

没想到一语成谶。

她的眼光，当真是烂到无可救药。

非要以性命为代价，才看清陆池的真面目。

第二次是两个月前，尼尔斯直接搬到她隔壁，要做她的邻居。

苏苘只提了一个条件，没事不许打扰她。

尼尔斯的眉眼很深，唇色很淡，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独属于掌权者的压迫感。

两人对视了三分钟，谁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尼尔斯退步答应：“好吧，绅士应该尊重女士的要求。”

“念，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想要我靠近的。”

苏苘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可他却坚持不懈地缠了她两个月。

◇ 第16章

吃完早饭，尼尔斯出门前又问了一句：“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他追求她两个月，每次见面都要问，苏苘的回答每次都没有变过。

“不行。”

但这一次，她多了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尼尔斯说：“什么叫浪费时间？”

“艾拉，你曾经是中国生物科学界的一颗新星，却注销身份一无所有地来到瑞士，你会觉得曾经倾注在科研事业上的精力是在浪费时间吗？”

艾拉是苏苘曾经用过的英文名。

尼尔斯总是这么叫她，叫这个名字，就好像她只属于他一人一般。

“你不觉得，我也不会觉得。”

“我不会要你非得给我一个答案，就算你一辈子都不爱我，我也会爱你，这是我的本心，我的本能，不是投资，也不是非要用你的爱来交换的交易。”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光，绝不是浪费时间。”

苏苘心头巨震，猛然抬眼看向尼尔斯。

她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情绪，像是被毛线团缠着，怎么都解不开。

良久，她才开口：“我需要一点时间。”

上一段感情，苏苘离开得很坚决。

可坚决不代表没有受伤。

尼尔斯捉住她的指尖轻吻：“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尼尔斯出门后，苏苘坐在花园里看书。

“叮咚”

门铃声响起。

苏苘起身开门，老同学杰克正提着水果和鲜花站在门口，眼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念，我这次是代表瑞士国家生物核心实验室来邀请你加入的。”

苏苘微怔，侧身让他进门。

两人坐在客厅，气氛一时凝滞。

最终苏苘打破沉默：“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邀请。”

杰克露出失望的神色，“可你已经抛下了在中国的科研事业，而且你的身份都注销了，为什么要拒绝我？”

“念，你是非常优秀的科研人员，这一点我和老师都很明白，我们不希望你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自己的科研生涯，那太不值得了！”

苏苘垂眸，眼中复杂的情绪流转。

见她沉默，杰克脸上的紧张终于松动几分：“念，你还年轻，也很有才华，不该被埋没。”

“你为科研付出了那么多时光，真的能放下吗？”

苏苘轻轻摇头：“你说得对，我放不下。”

她抬眸，眼中清明几分，“但我不能加入瑞士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