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澜摆了摆手,“这事不怪你,若不是他们用祝清欢的字迹来骗孤,孤也不至于这样。”

“回朝吧,北狄不欢迎孤。”

回到京城后,他像是彻底忘却了北狄的一切,按部就班地处理政务。

皇后给他选妃,他看了,却没有一个能看进眼里的。

皇后气得摔了一地的东西,怒斥道:“萧云澜,你究竟还要为祝清欢胡闹到什么时候!”

“你是太子,一直不娶亲生子,莫不是想孤老一生?其他皇子都不如你,日后你荣登大宝,难不成要萧家的江山断送在你身上不可?”

“儿臣不愿意将就,这些女子没一个能入儿臣的眼,若是父皇和母后不满,儿臣可以自请废掉太子的身份,做一个闲散王爷,云游四野,再不入京。”

萧云澜跪在地上,实话实说。

皇后气得将手里的杯子砸在他额头上,深呼吸好几下都没能平复下来。

“糊涂啊!”

皇后绝望地揉了揉太阳穴,崩溃至极。

皇帝看见这一幕,心中了然。

甚至还忍不住想,当初他若是没同意祝清欢去和亲,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沉默良久后,皇帝彻底放弃了。

“罢了,他志不在此,就不必强迫他了。”

“朕年岁已高,趁着如今还有时间,就尽早提拔合适的皇孙吧!”

“日后等朕仙去,太子要辅佐皇孙五年,直到皇孙能独当一面之后,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就由着你去吧!”

他深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至极。

萧云澜跪谢道:“多谢父皇恩准,儿臣定会好好辅佐皇孙,让盛朝繁荣昌盛,天下太平。”

经年后,皇帝驾崩,新帝继位,祝清欢和景顾勒代表北狄前来觐见,送上贺礼。

宫宴上,看见皇位上年轻的帝王时,祝清欢愣了一瞬。

正要询问为何不是萧云澜登基时,一个太监尖声道:“摄政王到!”

一众官员齐刷刷地行礼。

“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云澜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

和祝清欢对视上的那一刻,他眼神复杂。

这时景顾勒故意喂了她一颗葡萄,她就这他的手吃下去。

像是为了挑衅萧云澜,他还故意一直伺候祝清欢,恨不得将一切都替她包揽。

夹菜、喂水果、擦嘴,一切都无比细致。

官员们纷纷低头议论:“北狄王对王后还真是宠爱,真是羡煞旁人。”

“是啊,他们可真是般配!”

这些话落入萧云澜耳中,只觉得刺耳至极。

咔嚓一声,他手中握着的酒杯被硬生生捏碎了。

宫女战战兢兢地问:“殿下是否要用药?”

萧云澜拒绝了,宴席接近尾声,他跟着祝清欢走了出去。

御花园里,景顾勒牵着她的手陪她缓慢散步,还时刻注意着脚下的路。

祝清欢笑着摸了摸肚子,“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孩子都五个月了,不会有事的。”

听见这话,萧云澜的心沉入谷底。

“祝清欢,你们……有孩子了?”

他愣愣地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如刀绞。

“嗯。”祝清欢点了点头。

萧云澜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知道,他们在也没有可能了。

最后,他只问了她一句话:“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很好。”她浅笑着望向身边的景顾勒,眼里满是甜蜜。

“好……那就好……”他干巴巴地扔下这句话后,狼狈地转身离开。

北狄队伍彻底离开京城的那日,萧云澜没有再去送别。

因为他怕他去了,就再也舍不得了。

此生就这样也好,他会如她从前所希望的那样,走遍天下,最后寻一方净土定居,不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