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可惜她就是不答应。而这些年来,也有不少人到杨元那里提亲,秋水一样不愿意。
落霞与秋水是知心好友,对于她的心思也能猜到几分,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道:“秋水她……对桉少爷并不是无意,只是,她觉得自己比桉少爷大了整整四岁,配不上……”
“呼――”方槐可算是松了口气,“秋水姐姐只要不是看不上方桉就好。落霞姐姐你也知道,方桉他从小性子就固执,又寡言少语的,要是秋水姐姐一辈子不答应他,我觉着他能当一辈子光棍。要我说,秋水姐姐也是多虑了,其实我倒觉得,我们家才是高攀她,你也知道,我和方桉哪里算得上什么少爷呢?我这就回去告诉方桉,让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去。”
听了方槐最后一句话,落霞绷不住笑了,打趣道:“槐少爷,人家桉少爷都有了心上人了,你什么时候让我们喝你的喜酒呀?前几日周婶子还和夫人抱怨你呢,成天就知道天南海北的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
方槐大?宓溃骸拔艺獠皇巧?意忙么?落霞姐姐,你……你先忙着,我这就告辞了。”也不等落霞答话,转头便落荒而逃。
转过头的方槐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如今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要说不想成家,那是假话。可是要是成了家,那就意味着无尽的麻烦。要知道自从他在商界闯出了一番名头,庆国公府就不断有人过来找他:
先是方梅的夫家――皇商乔家想要凭借关系插手他手上的生意,后是方老夫人派人来说想要接他们母子回国公府去,再有方大老爷命令儿子给自己找古玩珍品,前几日大夫人甚至让心腹陪房王小山家的找到他,要他娶她娘家叔叔的女儿。
方槐虽说不惧国公府,凭着他手上的关系网,国公府众人并不能把他如何,只是时人最为重视孝道,方槐也不能与国公府闹的太僵,即使再心烦,也只能忍着。所以他干脆常年领着商队天南地北的跑,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图个清静。她母亲被侯府护着,庆国公府的人不敢上门,打扰;方桉名声不显,庆国公府的人并未关注到他。但是方槐自己一旦娶妻,必定是要惊动国公府的,毕竟他的户籍还在那边,到时候定然要遇到许多麻烦,因此他宁愿不娶。
方槐边走边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脚下,突然绊上一块硬物,方槐顺势就往地上杵去。方槐心下大惊,暗道:完了!不料身子被突然横出来的一条手臂拦住,方槐借着这股力道,才将将站稳。抬头定睛一看,却是黎深黑瘦的脸庞。
黎深皱眉道:“舅舅,走路小心些。”
方槐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我这不想事情么,没看到。”又捏捏黎深的手臂,赞道:“好小子,瞧这一身腱子肉,怪不得力气这般大。”
黎深黑着脸把胳膊抽出来,就要离开,“舅舅先忙,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你不是当了御前侍卫么,好端端地收拾东西做什么,宫里还能短了你的用度不成?”方槐拦下他,不解道。
说到这事,黎深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眼里却透着一丝喜悦,“几日前,皇上下旨,我师父起复了,命他担任宣城指挥使,就在师公麾下。我学武这么多年,自然想要从军,昨日我跟皇上请旨随师父去宣城,皇上答应了。”
方槐不赞同道:“御前侍卫哪里不好了,清贵又安全,熬上几年,当个一等将军不难。虽说因为互市,鞑靼消停了几年,可从宣城那边商号传来的消息不难看出,鞑靼新上任的可汗绝不是个安生的。你小小年纪,万一遇上战事怎么办?刀剑无眼,你要是出了事,你爹娘不得伤心死?”
黎深微微一笑,“舅舅放心,不会有事的。”说完,抬腿就走,方槐还想再劝,可哪里能拦得住?
方槐叹了口气,他与黎深同样是庶出,以前羡慕黎深能生在安乐侯府这样的人家,虽说不能继承家业,却也被全心全意地培养。如今看他要到边境去挣功名、攒前程,心中既是佩服又是不舍,换成自己,定是要安安稳稳地留在京里,图个一世无忧的。
回到自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