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祁讪笑，将烟收了回去。

又过了会儿，连然站起来，跟着郁祁离开了休息室。他们穿过长廊到达监控室，监控室里没人，其中一个摄像头锁定着一个人，连然很快发现，看到了何英的脸。

“他没得选，卓煜不相信他了，他感到威胁，只能铤而走险，酒店的监控有死角，但是我先前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个人脸追踪监控，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我眼下。”

连然点头。

郁祁靠在桌边，随意问道，“先生，你走到这一步，到底想要什么？”

连然闻言，认真的想了一下。

他的目标一直都不太明确，因为他的人生太乏味了，只有遇到一些人才鲜艳起来。

他先是要连诏倒台，后因为卓煜放弃，在其他国家用先前留在郁祁名下的资产撑到今天，又再次回到卓煜身边。

好像他想要的，只是陪在卓煜身边。

郁祁跟了他多年，了解连然的想法，“你要是想，三年前就已经得到他了，没必要再这样大费周章。”

连然看着监控器上拍到的，站在人群中的卓煜。

的确是……长大了很多。

“我第一次见到小煜是在周小姐给我看的合照上，那时候小煜才几岁，她跟我说，她很爱她的儿子，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再生一个来陪他。”连然难得回忆起之前的事情，“然后她出事了，大太太让我顶了罪，我想着她应该放不下小煜，就跟着卓鸣渊回去，我第一眼看到他，跟现在差很多。”

连然笑了一声，他记得卓煜跟他对着干的日子，在他生命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一段时光。

这三年来他一直都难以忘记。

先是好奇，想要加入周小姐所说的完美家庭，对卓煜的感情也是从保护到占有，连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卓煜衣服下包裹的身体，应该是在第一次看到卓煜打篮球的时候，少年蓬勃的生气是他从未感受过的鲜活。

卓煜在他干枯的心底点燃了什么，连然没有在它燃起的那瞬间熄灭，而后经年累月，越烧越旺。

郁祁看着连然，缓缓道：“在跟着你之前，我母亲跟我说，以后千万不要喜欢上比自己小的人，因为你看着他在你身边长大，身上有你的影子和习惯以后，你会难以放手，不甘心你辛苦照顾的人最后属于别人。”

郁祁的笑有些玩笑的意味，说的话也半是玩笑语气，“先生，您放不开他了，是吗？”

连然收回了放在卓煜身上的眼神，那对常年无波的瞳孔里有复杂的情绪，但只是垂眼再抬起的几秒里就再次恢复了冷静。

“我为什么要放开他？”连然似乎笃定了一件事实。

他曾经在很多人身边逗留，很多人都想要得到他，但是他们都只是短暂逗留在他身边，他的心不会放在任何人身上，他好像不会爱上任何人，但实际上是没有人爱他。

父亲看中他的处事风格，让他陪在性子恶劣的连诏身边才会将他带回家；大太太恨不得让他死，处处算计他折磨他，连诏的爱是独占欲作祟，卓鸣渊只是把他当作顶罪的工具。

只有卓煜的爱是他遇到过的最笨拙也最真诚的爱，在他态度转变的那段时间，就算被那样对待，卓煜看着连然的眼中的光也从未熄灭过。

他愿意用刀指着自己也不愿指着连然，愿意大费周章的跟连然吵架却不愿意离开他。

实在太可爱，连然早就不能冷静。

他多数时候欺负卓煜，更多时候手足无措的爱他。

连然才发现，他是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他能够在卓煜身上感觉到安心，不用担心被抛弃。

他浑噩了那么久的感情突然有了一张柔软的网兜住了。

“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郁祁打断了连然的深入思考，他觉得连然装傻的行为很傻，但他不敢直说，“小少爷要是知道你骗他，一定会很生气。”

连然笃定道，“小煜没有怀疑我。”

郁祁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