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对不起，阿澍。”黎砚深吸一口气，“你不要生气。”

他离开路嘉澍公寓之后就开始后悔，路嘉澍是个柔弱的omega，被他粗暴地折腾一晚，他甚至没有给他清理。

他想起路嘉澍在浴室里看他的眼神，心口微微滞塞，竟然有些后怕。

“你不用，不用道歉。”门口传来咔哒一声，是阮霄拎着午餐回来，他的步子很轻，路嘉澍下意识将声音压低，对黎砚道，“你给钱了，没关系的。”

“阿澍……我不是那个意思……”

阮霄在拆餐盒，餐具摩擦发出刺耳声音，路嘉澍以咳嗽掩饰，继续跟黎砚讲电话：“我明天要去c市，之前跟你请过假，你还记得吗？我可能要一周左右回来。”

黎砚沉默半晌：“好，我安排助理送你。”

“不用了，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去……”

一只修长的手从旁边伸过来，阮霄拿着筷子，将一颗冒着热气的鲜香虾仁递到路嘉澍嘴边。

他做口型：哥哥，吃饭。

天天加班，这个工打得我好想死????

11 心软

路嘉澍下意识咬住那颗虾仁，等电话对面黎砚的话音落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热气从脸上升起来，阮霄看着他无声地笑，路嘉澍心慌意乱，赶紧扯了个理由挂电话。

“你干嘛呀？我在打电话。”

阮霄：“不打电话就可以喂了吗？”

路嘉澍脸还是红：“不行。”

阮霄不让路嘉澍下床，摆好小桌板让他在床上吃，他点的菜清淡，但味道很好。

路嘉澍咽下嘴里的玉米虾仁，看阮霄连吃外卖也保持优雅的动作，又想起小时候的李骁，也是蹲在墙角礼貌吃饭。

“阮霄，你之前说过不让你吃饭的阮易，是你的谁呀？”

阮霄：“弟弟，我和他同父异母。”

路嘉澍：“他为什么不让你吃饭？你那时候身上的伤，是他弄的吗？”

少年李骁不肯透露自己的家庭背景，直到他们分别路嘉澍都不知道这位伙伴遭遇过什么。

“是。”阮霄睫毛轻颤，似乎不愿提起，“他不喜欢我，所以欺负我。”

路嘉澍想起自己看过的校园霸凌的案例，心变得酸软，那时的李骁那么瘦小，被欺负的时候该有多无助啊。

“他现在还欺负你吗？”

“没有，他犯了罪，现在在监狱。”

路嘉澍心中惊讶，但想到热衷搞霸凌的人心理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做出更过分的事也不算稀奇，也许监狱才是他们的归宿。

阮霄不说话的脸很冷，但此时他眉目低垂，嘴角抿起，表情黯然神伤，有股说不出的脆弱感。

路嘉澍心口一颤，给阮霄夹了个虾仁。

他习惯照顾别人，少时照顾年幼的路隐，后来认识李骁，也总是下意识地照顾对方。他会在李骁的饭盒里装很多肉，平日里也会将外婆做的稀奇小零食留一份带给李骁。

在与阮霄重逢后，看见对方露出那样可怜的表情，也总是心软。

一顿饭吃完，路嘉澍量了体温，37.1℃，还是有一点烧，但不用再住院打点滴。

阮霄开车送路嘉澍回家，约好第二天接他去c市。

c市就在a市隔壁，开车不过三个小时，路嘉澍本不想麻烦阮霄，但alpha执意要送他。

路嘉澍内里还穿着病号服，披一件外套，手上抱着早上被汗打湿的脏衣服，关上车门跟阮霄说再见。

“哥哥。”阮霄叫住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黎砚对你不好，你可以跟他分手吗？”

路嘉澍愣住，他没想到阮霄会在这时候提这个，他的第一反应是他和黎砚没有在谈恋爱，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和黎砚的复杂关系。

阮霄早就知道他与黎砚不是情侣，但他们一直避免谈论这个话题，路嘉澍不想将自己被包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