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在巷口重遇了阮霄,对方的脸色依旧很差,背着书包阴侧侧地看他。
男生的眼神总是冰冷,让人很不舒服。但路嘉澍一门心思想帮他,先露出一个笑容以示友好,又柔声细语地问他:“昨天的饭你吃了吗?”
“那是我自己做的,我觉得挺好吃的,但是冷掉的话味道就一般。”
“我叫路嘉澍,你叫什么名字?”
阮霄看着omega的笑容,只觉得虚伪,但他还是冷漠地开口:“李骁。”
那是他回到阮家之前的名字。
“骁勇的骁吗?”路嘉澍干笑两声,“李骁,我昨天看你手上好多伤,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弄的吗?”
路嘉澍平时接触的小孩只有自家上幼儿园的妹妹,因此他讲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哄小孩的语调。
但阮霄不理他,只自顾自地往前走。
路嘉澍一边追他一边问:“你的伤处理了吗?家里人知道吗?”
阮霄神经质地看他:“不关你的事。”
“好好好。那你吃饭了吗?我今天多做了一份饭。”
路嘉澍从包里拿出一个铝制饭盒,饭盒上贴着许多花里胡哨的兔子贴纸。
阮霄果然停了下来,看着饭盒不说话。
阮易最近总是在他的午饭里放虫子吐口水,一开始他会把那些肮脏食物掀到阮易的脸上,但回家就会遭到父亲的训斥与体罚。
他只能放弃反抗,这就导致他很少吃到午饭,阮父不让他使用手机和银行卡,阮霄也没办法去买吃的。
他昨天刚分化成alpha,因为比阮易先分化,让阮易怀恨在心,今天中午将油腻的饭菜全部倒在了地上,想让他像狗一样舔着吃。阮霄跟他打了一架,身体上又多了好几道淤青。
他又痛又饿。
“吃吧吃吧。”路嘉澍把饭盒塞到他手里,又拿出餐具递给他。
阮霄靠在墙壁上吃饭,路嘉澍今天特地做了荤菜,给这个瘦巴巴的小孩补补。
路嘉澍和外婆、妹妹相依为命,外婆总是教育他们要乐于助人,做善事的人会有好报应。
于是他成了热心肠,看见可怜人就想着帮一把。
他觉得阮霄就很可怜。
“给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吧,我就看看。”路嘉澍哄道。
阮霄觉得他烦,但吃人嘴软,只好任凭omega撸起他的袖子,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伤痕。
阮易打他的时候只会在衣服遮住的地方留伤痕,这样就不会被父亲发现,父亲就不会装模做样地责怪阮易。他是阮父最疼爱的孩子,不管阮父外面有多少私生子,也动摇不了阮易的地位。
阮霄不是打不过他,但来自大人的压力让他无法反抗,他的母亲总是打电话跟他哭,让他努力,让他隐忍。
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他不明白母亲在追求什么,他觉得所有的阮家人都该去死。
路嘉澍掀开阮霄的袖子,看见手臂上的淤青多了几道,昨天的伤更加严重,伤口结了痂,丑陋地镶在白皮肤上。
“痛不痛啊?”他看得一阵害怕,托着阮霄的手都变轻了,“是不是谁欺负你呀?你告诉老师了吗?你家长知道吗?”
告诉老师有什么用呢?他们也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东西。
阮霄一句话都不说,路嘉澍觉得他性格实在奇怪,奇怪但可怜。
路嘉澍从书包里拿出药膏、绷带、碘酒和棉签,哄道:“我带了药,帮你擦一擦吧?”
Omega自顾自地拧开盖子,用棉签沾着就要往他手臂上抹。
阮霄诧异地看他一眼,手臂后撤,又被路嘉澍抓住涂药,他索性放弃躲避,任凭对方给他抹上冰凉的药膏。
Omega垂着头,温柔地动作着,抹完还轻轻吹几下,阮霄的手臂一阵发痒,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
路嘉澍:“你家住哪里啊?我们一起回家吧,你要是饿,我以后都多做一份饭给你吃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