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在国内几乎没有人脉,唯一能依靠的,竟然还是程景昀。
好在电话及时被接听,她急切开口:“程景昀,我妈妈......”
话音未落,电话里是程景昀不耐烦的声音:“沈媚身体不舒服,我在陪她看病。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晚点再说吧。”
甚至没等她说完一句话,便把电话挂断了。
温宛接近绝望的捏着手机,身体止不住发抖。
她麻木的寻找列表好友,一个个打电话求助。
一圈下来,没有人帮得上忙。
看着床上痛苦万分的母亲,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只恨自己没有学医,恨自己帮不上忙。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状态越来越差。
看母亲被折磨了几轮,从早上到傍晚,才有护士急忙过来,通知医生回来,立即做手术。
温宛便在手术室外等。
她给程景昀拨去好几个电话,却显示手机已关机。
到后面,也就不再抱着念想。
辗转又是四个小时,手术室门打开。
“怎么样?医生。”温宛急忙上前,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却瞧见医生面容憔悴,平静遗憾的摇摇头。
“温小姐,节哀。”
节哀......
温宛呆滞在原地,心痛让她发不出声音。
直到母亲盖着白布被送出来。
从前笑容温柔的母亲面色苍白,没有了一丝生气。
她痛的身体发抖,趴在死去的母亲身边嚎啕大哭。
直到眼泪哭干了,眼睛哭肿了,才麻木的起身。
发肿的双腿让她一瘸一拐,却还是坚持往外走去。
温宛花了三天时间处理好了母亲的后事。
看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照片,干涩的眼里落下一滴泪。
她描摹着照片上的人,哑声道:“妈,对不起。”
忽然间,她想起程景昀曾在她数次担忧母亲身体时保证:“宛宛,你妈就是我妈,我会尽全力去找人治疗妈的病,一定让她健康抱孙子。”
温宛笑出声。
可笑着笑着,却湿了眼眶。
这么多天,她甚至联系不上程景昀。
原来承诺,真的只在深爱时管用。
程景昀,我彻底放过你了。
7
在离开前最后一天,温宛收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告知他离婚协议已经生效,还有销户成功的讯息。
紧接着,是师兄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他关切的询问母亲情况,方便与国外医院对接。
温宛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师兄,我妈走了。”
电话里有瞬间平静,她继续道:“我明天的飞机,可能要麻烦你接一下我。”
电话里,男人毫不犹豫的答应,在确定航班信息后,挂断电话。
温宛抬眼,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弹幕,刷屏式的在催促她与程景昀离婚,快点离开。
这么多天都是这样,闹得她头疼。
不过好在,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东西不多,大多让人打包寄走。
可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母亲给的戒指,最后只能决定回别墅看看。
温宛特意挑了个程景昀工作的时间前来,终于在房间里找到了遗落在角落的戒指盒。
拿起准备离开时,却碰到了拦在楼梯口的沈媚。
温宛面色淡漠:“有事?”
沈媚得意的脸上扬起挑衅笑容:“你不是都已经被赶出去了吗?突然回来,还想纠缠景昀?”
再听到这些话时,温宛心中却泛不起波澜:“我只是来拿我的东西,现在要走了,请你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