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前面目狰狞的女人,他并不认识。

可她像疯了一般,将捅入的匕首拔出,又狠狠扎了进去。

腹部的痛苦让程景昀无力颤抖,而后重重跌倒在地。

女人不甘心,妄图再刺一刀,却被突然出现的顾修闻与保安制服。

“放开我!这种出轨的男人该死!出轨的男人都该死!该死!”

她发疯的怒吼,双眼猩红。

远处,温宛呆滞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程景昀。

曾经意气风发的他瘦了一圈,此刻捂住小腹,脸色苍白。

而他似乎感知到了她的目光,此刻偏头看来。

那张英俊的脸上除去痛苦之外,竟然扬起一抹淡淡笑容。

21

分明差一点就离开了,却不曾想会发生这种事。

温宛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医院。

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其中躺着的程景昀。

他刚做完手术出来,孤零零的,程家没有一个人来照看。

他比记忆中瘦了很多,不像是从前那般,任何事情都能够从容应对的模样。

“警察那边说了,那个女人精神失常,纯粹是借着程景昀在发泄情绪。”

这时,身后传来顾修闻的声音。

温宛回眸,情绪淡淡。

顾修闻同样也看向病房,才道:“宛宛,医生说......程景昀的情况严重,就算醒过来,也会有终生后遗症。”

温宛心上一紧,却扯唇。

“他终于也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了。”

可她心上并不轻松。

顾修闻眉头紧锁,却认真的看着她。

“回国之后,我就让人查过。程景昀了解真相后,将沈媚送进监狱。之前那些事情,他做错了,但是......”

“宛宛,是不是该收手了?他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我们不该走到这一步。”

温宛拳头紧捏,却不甘的抬起头。

她双眼猩红,压着声音怒道:“可我呢?”

“我受得那些痛苦,我的母亲死了。现在这些,都是他该受的!我也没有买通人去伤害他。”

她冷着脸移开视线,心中却不是滋味。

顾修闻看在眼里,眸中尽是心疼。

他缓缓上前,紧拉着温宛的手。

“宛宛,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按照程景昀现在的情况,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

“宛宛,这样的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犹如晴空霹雳。

所有的痛苦顷刻间遍布四肢百骸。

温宛呆滞在原地,眼眶中泛着泪水。

苦涩过后,笑出了眼泪。

是啊,这样的她,和程景昀又有什么分别?

她让程景昀失去了所有,如今躺在病床上还未醒来。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擦去眼角的泪水。

“宛宛......”

顾修闻以为她不开心,便又喊了一声。

温宛才回过头,认真对上他的目光。

而后,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师兄,你说得对。”

“处理完画展的事,我们就回去吧。”

顾修闻心上一喜,立马答应下来。

“宛宛,我想如果阿姨在天有灵,她也会希望你过得幸福。”

温宛眨眨眼睛,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