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三层的窗户大开着,一位白发老者站在窗边朝着她们招手。

真芯与萧衍相视一笑。

终于等到了。

真芯牵着炎宁缓缓向着三层走去,萧衍没有跟着。看炎磊虚弱的模样,万一把老人家气个好歹,岂不得不偿失。

这次门口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们两人顺利地推开三层的房门。

炎磊依旧坐在窗边,他回过头打量着真芯和炎宁,半天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在画画?”

“我进了母亲的画室,终于明白她没有抛弃我们,她只是抛弃了她自己。”

炎磊看着洗净脸蛋的真芯,她的眉眼间和窦静文很像,炎宁的脸上,也有几分窦静文的影子。

她们二人站在眼前,就像是窦静文又回来看他了。

“你明白就好,画画很好。你外祖父家族世代作画,你可以找他请教。”

“父亲,炎宁现在失去了他的父亲,他的成长需要您的引领。”

真芯带着炎宁缓缓靠近炎磊,突然,他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带着怀念,透着一丝迷茫:

“静文,是你来看我了吗?”

炎磊突然落泪,拉起炎宁的小手。

这是怎么了?

真芯难以置信地看着炎磊,他突然转变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哎,真芯,不让你来见你爸爸,就是怕遇到这种情况。”

杨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身后跟着的赵管家,手里端着药,朝着她们走来。

“近几个月,你爸爸的症状愈发严重,他会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大多数时间都在回忆过去。”

炎宁和炎磊祖孙俩,一个默不作声、一个不停嘟囔着“对不起”。

赵管家将药交到炎磊手中,他看都没看就直接吞了下去。

看着炎磊这般模样,真芯的希望破灭了。

带着炎宁回到房间,萧衍凑上来问到:

“怎么样?找靠山成功了吗?”

真芯失望地摇摇头:

“炎磊生病,现在稀里糊涂的,自身难保,恐怕不能再保护我们。”

真芯看向炎宁,他最近已经能够对真芯有亲昵的态度,除了不开口说话,看着和一般小孩没有差别。

“或许我不该执着于帮炎宁找回记忆,就这样带着他,我们三个人远离炎家这堆破事,继续生活就好了。”

真芯越想越觉得没错,何必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苦苦执着。

她看向炎宁,询问他的意见:“炎宝贝,你愿意跟姑姑单独生活吗?我们远离这些危险。”

炎宁眨着眼睛,对着真芯摇摇头,他伸出自己握着拳头的右手,摊开来放在真芯面前。

他的手掌内有一个纸团。

真芯和萧衍对视一眼,两人好奇地打开,这是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名字,还有一位律师的联系电话。

“炎宝贝,这个你是哪来的?”

炎宁伸手指了指头顶,真芯反应过来,是炎磊!

“萧衍,你说炎磊有没有可能没有疯,他在向我们求救?”

真芯盯着手中的名片,仔细回忆炎磊说过的每一句话。

从杨倩出现后,炎磊就变得不正常起来,在她出现之前,炎磊让她们去找外祖父切磋画艺。

“萧衍,我们要去窦家!”

兵分两路,萧衍去律所找名片上的律师,真芯带着炎宁去窦家寻求帮助。

炎宁不能坐车,真芯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带着他,炎家的司机开车跟在她们身后,一路上她们收获了不少奇异的目光,真芯全然不在意。

此时的她,心里有些忐忑,曾经的炎真芯因为杨倩的挑拨,对窦家人态度冷淡,伤透了他们的心。

如今再次上门求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自己的歉意。

窦家世代书香门第,窦静文的父亲窦义安是有名的书画家,他的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