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芯妹子,你放心,姐一定会注意的,不会让你失望。”
两人下山,在小屋内收拾采下来的蘑菇,却听见门外有吵嚷声。
真芯开门一看,居然是夏守财,他不是今天结婚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今的夏守财远没有当初白净的书生气质,重重的眼袋挂在脸颊,眼神中带着戾气,好似马上就要爆发。
他听说真芯回了村子,以为她是在镇上过不下去,特意来讥讽她一下。
没想到眼前的真芯,因为鲜少晒阳光,变得白白嫩嫩,她脱去了花布衣衫,穿着素净的衣物,衬得整个人像朵娇嫩的花。
哪怕真芯皱着眉,冲他瞪眼,夏守财竟然觉得真芯娇媚无比。
“你来干什么?”
真芯没好气地发问,同时向他身后看去,夏守财穿着婚服,孤零零跑过来,如果被人发现,怎么对得起现在的新娘。
“真芯,你在镇上是不是过得不如意?镇子上的人不像咱们村子里的人淳朴,你别被欺负了。”
看着夏守财捏着嗓子,假装关心自己,真芯被他的厚颜无耻恶心到了。
“最欺负夏真芯的人就是你,只要你离得远一点,比什么都强。”
“你看你,竟说气话,我知道你看我这么快成亲,心里不痛快。那是因为春华那女人硬往我身上贴,还怀了我的孩子,我才不得不娶她。”
夏守财的话,换来真芯迎头挥来的扫把,宽大的扫把呼呼生风,夏守财根本躲避不及,一下就被吓得坐在地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
真芯收回停在他头顶的扫把,叉着腰指着他骂:
“我看你脑子还是不太灵光,帮你拍醒一下。趁我现在还好说话,赶紧给我滚,再跟我说这些垃圾话,我就真的往你脸上打。”
“你这个泼妇!”
夏守财崭新的婚袍变得黑乎乎,这一身还是他曾经娶真芯时候穿的衣服。
“守财哥。”
终于,新娘子还是找了过来,夏春华穿着红色袄子,脸上的白粉挡不住憔悴,她捂着肚子快步走来,连忙搀扶起夏守财。
“真芯姐,就算是离了婚,你们曾经也是夫妻,为什么这么对待守财哥,你真的不讲一点情分么?”
看着夏春华义正严辞地指责,真芯气笑了,他们俩人凑成一对,还真是造福一方。
“怎么?都快结婚了,还让我跟他讲情义。他这狗男人也配!赶紧拎着你男人滚蛋,好心告诉你,跟他结婚,小心他以后对你和你的孩子动手。”
闻言,夏春华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不敢抬头看真芯,只是一味拉着夏守财起身。
真芯看她这模样,哪里还不清楚,摇了摇头,挥动着扫把清扫院子,将两人往院外赶。
夏守财吃了满身的土,又憋了一肚子的气,狠狠甩开夏春华的手臂,朝她吼道:
“不是结婚嘛,还不快走,哭丧着脸,娶你不如娶块木头。”
话说完,夏守财头也不回往村子里走,夏春华有些难堪,却依旧坚持追着夏守财而去。
她坚信,她心中那个文采飞昂的大诗人还在,只不过他受伤了,需要时间疗伤。
慧慧听见屋外没了声音,推开门走了出来。看着夏春华捂着肚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叹了口气。
“这傻丫头为了能嫁给夏守财,不顾父母的劝阻,从家里逃出来,和夏守财圆了房。本以为只要有了孩子,就能获得父母同意,可是她爹嫌丢人,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一分嫁妆也没给。”
没有嫁妆,在夏守财这个吃人的家里,更是生活艰难。
“如果她能顺利产下男孩,可能日子还会好过一些。”
慧慧心疼地看着真芯,她当初就是因为生了个女娃,才被虐待成这样。
“不会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在那个家里,儿媳妇永远是被压榨剥削的那个。”
真芯不同情夏春华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