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声:“我会修书一封给你外祖父,事急从权,要你在陇西择日成亲。”
“但是!”他语气一转,“成亲归成亲,但也不能让他忘了他做下的承诺。他可是承诺过,会名列三甲,拿红榜来文府提亲。他要是做不到的话,这亲能成,也能离。”
“爹爹请放心,成亲之后女儿保证日夜督促他上进,他要考不上三甲,女儿就拧下他的耳朵给您下酒吃!”
“你给我滚。”
“好的,爹爹。”
她欢天喜地的出去,祠堂的人无奈的笑着摇头。
此时的他们,都以为事情至此为止,谁也没意识这件事情很快就上升到要文家天翻地覆的地步。
变故很快就来了。
还未等她收拾好行礼出京,一道封妃的圣旨突然下达文府,昭告天下。
这宛如捅了马蜂窝,一时间满朝文臣激愤。不单是因为圣旨内容,更因为这道圣旨是圣上越过文渊阁直接下发的。
越过文渊阁下发圣旨,这昭示着圣上对文渊阁的不信任,这是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于阁臣们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而文渊阁是天下文臣的殿堂,圣上此举无异于触了他们的逆鳞,刺痛了他们的神经。
他们纷纷前往勤政殿诤谏,可哪怕有刚烈的血溅当场,圣上也不为所动,不肯撤下圣旨。
他们遂转战去那文府,逼迫文元辅做出选择。
圣旨既下,她皇家成员的身份已是铁板钉钉,嫁给旁人来破局已经成为不可能。留给她的只有两条路入宫,或死路。
留给文元辅的也只有两条路做晚节不保、让天下文人失望唾骂的变节君,或做慷慨大义、为天下文人表率的文坛领袖。
至今,她都清晰的记得她父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别怪爹,这是你的命。”
几乎是旦夕之间,她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下颌的摩挲感换回了她些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