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咎缓缓抬眉:“你要……为我包扎?”
“那不然呢?”祝卿安耐心有限,“快点脱,别让我说第三遍。”
萧无咎:……
他干脆利落的脱了衣裳,伤在胳膊,分明褪一半就可?以,他直接上衣脱完,露出整个上半身。
祝卿安说到做到,目不斜视,有礼貌极了,上药的动作?也很轻,很认真?,还帮他吹了吹。
萧无咎忍了忍:“可?以重一点,我没那么怕疼。”
比起疼,痒更让人难挨。
祝卿安:“别动!我跟你说这活儿我可?不熟练,一会手抖了再给你添道?伤!”
萧无咎:……
伤口终于包扎好,还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祝卿安满意收工:“我瞧你这院子不小,好像有很多房间?”
萧无咎垂眸披衣:“左翼将?翟以朝,右翼将?谢槃宽,中军将?吴宿,方才沐风街见过的,还有你认识的小白,他们?在这里都有房间。”
他说的不多,但祝卿安能懂,这些人常年随萧无咎在外征战,少有回城的时候,又都是单身汉,自己一个人没意思,凑一块吃喝聊事都方便。
想来在边城,大?约也是如此。
萧无咎起身:“饿不饿?”
祝卿安想起不久前?那顿倒胃口的酒菜,摇了摇头:“身上脏,想洗澡。”
“那先洗,有胃口了再吃。”萧无咎带他去了浴房。
浴桶很大?,热水很足,连澡豆香气都十分宜人,祝卿安这个澡泡的好不惬意,昏昏欲睡……起身擦干穿衣,绕到前?边寝房,看到萧无咎没走,就一点不客气的爬上床,很快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萧无咎。
卧房里有桌子,但明显不是来办公?的长书案,快要放不下那一大?推文书,高大?身影坐在略矮的短凳上执笔舔墨批改,莫名有几分憋屈。
是怕他醒,特意搬来陪他的?
祝卿安意识有些朦胧。
萧无咎听到动静:“吵到你了?”
祝卿安这才听到外面有声音,像是有点远,又像没那么远……应该是刻意压着,才没那么喧哗?
“没有。”他摇摇头,的确没有被吵到,只?是就这么醒了,好像睡够了?
萧无咎放下笔:“那去吃点东西。”
祝卿安:“好。”
他穿好外裳,随萧无咎往外走,本来安静的夜晚,宁谧的庭院,随着他脚步踏入庑廊,突然喧哗起来,人声鼎沸。
好像他的脚是什么开关?一样。
“来了来了!大?宝贝出来了!”
“嘘别这么叫,小白不是说了,他不爱听。”
“那小先生?”
“小什么小,人家本事大?着呢!不准不尊敬!”
“这哪里是不尊重,这是疼爱孩子!小小年纪练出这么大?本事,可?见是吃了苦的,咱们?一个个敬着远着像话么!总不能叫全名祝卿安吧,那才是不尊敬,要不叫卿卿唉哟打我干什么!”
“卿卿是你能叫的?小祝或小安你们?选一个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他爹!”
白子垣自恃和祝卿安相处的多,胸膛挺着下巴抬着,那叫一个睥睨万千,用鼻孔看人,看到祝卿安身影出现在灯下,更是比谁都积极,嗷一嗓子就迎上去了
“义?父你来啦!”
众人:……
瞧瞧你这谄媚样子,别说是我儿子!
祝卿安也沉默了,不是很想当这个爹。
“来来我给你介绍,”白子垣热情极了,拉着他过来,给他介绍,“这是左翼将?翟以朝,看他年纪就知道?,超级会骗人的老?流氓一个,油腻又世故,能和你从酒色财气聊到人生理想,一般需要跟别人搭话套话下绊子,都派他去……你离他远点,学不了好。”
“怎么说话呢?”翟以朝上来就是一个脑门栗,以白子垣躲不开的角度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