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咎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没错:“西平侯心术,也算高明,本侯竟未察觉,差一点?入了他的?彀。”

若非此次正面交战,又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欲骗走祝卿安,他都拎不出这?根线头。

蔡管双手被架着,绑缚在木架子上,发乱衣散,哪里还有之前温雅出尘的模样?

他面色狰狞,非常不甘,祝卿安凭什么,一个傻子,痴儿,什么离魂症,说不定到老都是个傻子,师父和师兄弟们为什么那般看重他,却看不到优秀的?自己!祝卿安又凭什么,得中州侯如此护佑,捧在掌心一般,信任珍视,生怕伤到一点?,自己却要在西平侯那里处处小心,牢记本分!

可输赢至此,容不得他不认。

“……你既已都知晓,我无话可说。”

竟是如此!

一墙之隔,祝卿安握紧了茶盏。原来他的?事?,萧无咎一直在关?注,一直在帮他查,就算二师兄不找过来,早早晚晚,那些过往,还?是会被找到。

原来纸条的?事?……萧无咎那么早就知道了,那时分明还?不熟,他也不疑他,愿意信他。

萧无咎冷笑:“你可知今日刺客,为何而来?”

蔡管突然双手颤抖,头垂的?更深。

“看来是明白,”萧无咎声音透着残忍,“这?些刺客,目标不是本侯,而是你你为西平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却想?杀你灭口。”

良久,蔡管低低笑了:“我怎会不知道……我最懂他,他也最懂我,以性命为祭,我愿意的?,只要他想?。”

萧无咎:“所以你想?求的?东西,西平侯能给你?士为知己者死?”

最后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蔡管,他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萧侯与其在这?里审我,不若出去问问前线战况,南朝形势?我家主公,现在该已进了丽都!只要他行事?得当,谋局铺开?,南朝国都玉玺,必会拿到,你将?再?无机会!”

萧无咎:“遂你来此处,只是为西平侯争取更多时间,根本没?打探到中州任何情报,传于西平侯?”

蔡管:“你少把自己当盘菜!你如何,我家主公根本不感兴趣!若能弄死祝卿安,是我大功,弄不死,拖你们在这?里,哪怕我死了,亦是大功! ”

“可你不会,不甘心么?”

祝卿安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你觉得士为知己者死。西平侯信任你,尊重你,每每你在他面前出现,他都表现的?像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最重要,是也不是?”

蔡管眼底闪动着疯狂:“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纵是天命命师又如何,萧无咎也并没?有给你多特?殊的?礼遇,美?玉貂裘,言听计从,他从未给你,钱怎么花,仗怎么打,全是他一个人做决定,他甚至把你扔到了战场,让你为他打胜仗,可西平侯不同!他身边所有的?贵重东西都可以给我,所有计划谋局,都要听取我的?意见,在他心中我就是最重要的?,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祝卿安忍不住笑了:“所以你觉得,西平侯干的?所有事?,都是你指点??”

蔡管:“当然!”

萧无咎:“你当知晓,西平侯是怎么当上西平侯的??”

蔡管愣住了。

他当然知道,所有诸侯里,段叔洵是最特?殊的?一个,他并非名正言顺承袭爵位,上一代西平侯,也并不姓段,西平侯无子,膝下只有一女,招婿段叔洵,西平侯死后,爵位落到了独女身上,因地处南部边陲,男女性别没?那么讲究,这?独女便掌了西平局势,只是同段叔洵生下一子后,身体渐渐虚弱,后撒手人寰。

两个人的?儿子年纪尚小,段叔洵却展现出了领导天赋,遂这?西平侯爵位,才?短暂让他顶了,只待世子成?人,就要立刻移交权柄的?。

一个野心勃勃,骗过老西平侯,耗死,或者设计害死发妻的?赘婿,会有怎样的?手段,可想?而知。

段叔洵必然心足够狠,手足够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