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缘无故挑了西平侯营地,开启了大?战序章,西平侯大?败,果然在这点?上大?做文章,打仗嘛,成王败寇,逐鹿天下的游戏,靠的是真本事,怎么干大?家都懂,但?不影响手上做一套,嘴上说一套,他?这次攻击,立刻饱受外界批评,一群跟本战无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以此作筏子,批判他?道德瑕疵,指责中州侯御下不行。

不回去还好,萧无咎向来霸道护短,别人敢骂,他?敢立马还回去,甚至不用骂的,直接用揍的,打到你疼,你不就不敢说话了?

不如趁此机会在外面浪一段时间,打几场胜仗,占点?地盘,功过相抵,谁还揪着这事不放?

他?要这时回去,风口浪尖上,萧无咎还正吃醋暴脾气,保不齐意思意思,给他?几军棍,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他?凭什么要受这个苦?

萧无咎没召他?,本也就是这个意思,他?又不蠢,傻子才回去。

只是……看不到热闹,也的确遗憾。

中州军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也得适当放慢,不能?脱离节奏。

天晴风疏,雨不再下,连夜里的风都格外温柔,枝叶摩擦簌簌,远处有野猫在叫。

时光终于赋予柔情,主公也终于忍不住,对放在心尖上的人发?起攻势,翟以朝有了想?娶的姑娘,连野猫都在求偶,他?却?不能?回去,连热闹都看不了!

“啪”的一声,谢槃宽把信扔在了地上。

门一声轻响,是吴宿进来了。

谢槃宽从不会和萧无咎一样,遮掩自己的身体,他?甚至不会往水里缩一点?,就敞开着肩臂,任脸上水滴滑过锁骨,滚落浴桶。

“你来做什么?”他?心情不怎么美?妙,话音便也是。

吴宿早已习惯他?脾气,从不计较:“给你添热水。”

他?提起水壶添水,水气氤氲,如缥缈仙气,视野更加朦胧,可对方的身体,肩线,锁骨,若隐若现的胸膛,莫名更加清晰。

“不要泡太久。”吴宿目不斜视,准备离开。

“地上的东西,”谢槃宽却?道,“捡起来。”

吴宿蹲身去捡,立刻认出?了翟以朝的字,一目十行看完:“你要回去?”

他?刚要站起,浴桶里哗啦一声,谢槃宽的脚突然伸出?来,踩在他?肩膀上:“我让你起来了?”

谢槃宽一向是好看的,眉目俊雅,气质出?尘,做什么都很有姿态,哪怕洗澡熏出?的眼角红晕,都格外诱人。

吴宿喉结滚了下,就这么看着对方修长白皙的小腿,越过浴桶,隐在水下,再然后,是润粉如玉的皮肤,盛着水珠的锁骨,漂亮修长的肩颈线条,贴在颌下,被水打湿的发?缕,以及居高?临下,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伸手握住踩在肩上的脚踝:“你……怎么了?”

谢槃宽冷笑一声,挣开他?的手,后脚跟勾住他?肩膀,往里用力

木涌沿太硬,吴宿不想?伤了谢槃宽,只能?随着他?的力道,跌入浴桶,周身湿透。

衣服贴着身体,绷出?紧实肌肉。

这位话不多的中军将,穿上衣服和脱下衣服,简直判若两?人,褪去白日里的稳重可靠,现在的他?肌肉贲张,男性荷尔蒙十足,带着说不出?的狂野劲,声音也是。

“你这么玩,我恐会冒犯你。”吴宿看向谢槃宽的眼神?深极,浓极。

谢槃宽挑眉:“不装哑巴了?”

吴宿垂眸。

谢槃宽伸手捏住他?下巴:“在看哪里?嗯?”

“没……”

“不许撒谎。”

“你的锁骨,”吴宿视线在对方肩颈线条流连,舍不得离开,又不得不离开,“很漂亮……你不喜欢,我不会再看。”

未料一抬眼,瞳眸映入对方秾丽的脸,含波带水,似看谁都深情的眸,更加沦陷。

吴宿怔住。

谢槃宽勾唇:“若我允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