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束噗一声,喷了茶:“我没说!”

祝卿安视线垂下,看那只半空的粥碗,偌大?的桌子?,只有?这一只碗:“他同我说,我吃过了苦,就知?道该跟谁走,蕲州富庶,满目锦绣,什么都有?,举凡我想?享受的东西,他都能予我,反倒是冯侯你,封地荒凉偏僻,吃口饭都要先紧着主?公,我要是被骗过去,也不知?寿数能熬到几何。”

冯留英眯了眼,剐向?齐束:“是么?”

齐束难以置信:“你信他?”

祝卿安又道:“他还告诉我,掳我之人?是冯侯你找的,齐江洋大?盗小偷手段于一体,钱却是他付的,你连这点银子?都要省,将?来待我,又怎么可能大?方。”

齐束:“我什么时候说……”

不对,这人?怎么知?道的,谁同他说的!

祝卿安当然是算到了一部?分,看面相,加上普通人?都有?的逻辑,辅以一点点推理,得出真相有?什么难的?

“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他双手一摊,“左右都落到你们手上了,齐侯还是冯侯,我总得选一个,可总不能由着你们骗我哄我,我没一点主?动权吧?我好歹是个命师,你们即掳了我来,想?是信我本事?的,我想?有?一点选择空间,总没错?”

萧无咎有?萧无咎的本事?,冯留英和齐束想?要瞒过所有?视线,掳了他来,并不容易,肯定要有?合作,但这个合作再精诚,再真心?,也是有?时效性的,比如?到了分赃时……

他们能耍心?眼,自己也能耍,本就不齐的心?,互相猜疑的立场,再加上挑起的信任危机

就不信你们还能心?无芥蒂,悠哉悠哉的聊天相处!

祝卿安眯眼,主?公啊……你可千万别着急,慢慢来才好。

“跟我们耍心?眼?你不会以为,萧无咎还会有?空来救你吧?”

齐束和冯留英也都是玩心?眼子?的高手,怎会看不出祝卿安心?思:“我实话与你,你同萧无咎之间,你选他,他同你之间,他却未必选你你知?不知?道,定城此刻有?危,要保不住了,你与封地,萧无咎必会选择回地盘救火,捉、拿、叛、徒。”

祝卿安笑出了声。

挑拨离间,不在于有?没有?被发现,而是有?没有?起效,就齐束冯留英现在的情?绪气氛,还敢说他的话没用?

至于定城危,有?叛徒……

他就更想?笑了,这些?人?,怕不是被宽宽玩了吧?

……

定城外望楼,烽火硝烟忽起。

百姓们不要太熟悉,又有?不长?眼的玩意儿来犯了!竟然穿越中州,一路到了都城……不是来的人?不够多,善于隐藏,就是上面守城将?玩心?眼子?呢,故意放的!

大?家极有?经验,不再热闹八卦,话不说了,天不聊了,货不卖了,孩子?不放到外头疯了,全部?拎回家,关门闭户,让出宽敞街道,只时时支楞着耳朵,听外面动静,如?有?需要,再听里长?吩咐干事?。

有?那反应慢的,跑的慢的,还被白老虎追着撵

“吼!”

它这么凶,大?家非但不害怕,反而心?里有?底,士气高昂,瑞兽白虎在这呢!这可是战神!定城怎么可能输?主?公不在又有?什么关系,不还有?谢郎呢!

侯府,谢槃宽正在披甲。

明光甲上身,银光飒爽,身段昂藏,配上他极出色的五官气质,写尽儒将?风采,英武不凡。

“几路攻城?”

“三路,东西南门,都有?烽烟。”

“还挺瞧得起我。”

谢槃宽穿好甲,转身,看到同样着甲的吴宿:“怎么不说话?”

吴宿看着眼前人?,眼底泛出不可名状的温柔:“主?公不在,此间你做主?,末将?正在待令。”

谢槃宽长?眉一抬,桃花眼里闪出意趣:“听我的令,你就不怕……我跑了?或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