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能算,又能算到多少?

祝卿安看着?他:“你联络昌海侯,但你其实不是他的人,反而是他,在为你所利用,是不是?”

“这般看得起我?”田予抬眼,想明白了,“所以我从侯府安全离开,是你们?故意放的?我还曾烦恼,若萧无咎把我抓了,我该怎么自救呢。”

祝卿安微微一笑:“怎么自救?用你的虫子啊,你不是只玩铃医,只配毒蛇胆吧?”

田予意味深长:“所以大山里的事,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根本不知道,全靠猜?”

真正的试探,在此刻锋芒毕露。

“龙脉,”祝卿安看对方?,“如?何,可寻到了?”

田予咬牙:“你师承到底是谁!”

祝卿安:“南朝朝局,是听你师父的,还是陈国舅的?”

二人都在提问,没一个人回答。

田予目光阴郁,气的都不说话了。

祝卿安微笑:“我还是高看你了,我以为你要掳走我,或者?杀了我,但你没有?,怎么,你认为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所以不能掳走,也不能让我在你身边?”

田予心尖一跳。

祝卿安:“杀我也不容易,太耗心血,前最好?的做法是,让我露点信息给?你哪怕是诓骗出来的。”

天命者?,多智近妖。

田予倒沉的住气,不再纠缠话题,只一双眼睛亮的吓人:“难道你不技痒?那日小?试牛刀,未曾尽兴,今日,你敢不敢同?我再比一次?”

祝卿安:“比什?么?”

“卜个卦吧,就卜今日之事,看谁能笑到最后。”

田予拿出随身袋子里的龟壳,色褐黑,质油亮,一看就是老物件。

祝卿安想了想,还是尊重点,不再只朴素的使用手指,而是摸出了三枚铜钱……

上?次酒桌上?,谢槃宽输的,就普通的铜钱,不是特殊年份,也没有?特别旧,不沾惹什?么大气运,跟别人的龟壳比,敷衍极了。

田予:“你在羞辱我?”

“怎会?”祝卿安笑眯眯,“易卜之道,在神,不在形,你懂的。”

田予:……

“来吧。”

二人各自攥紧手里的东西,互相盯着?对方?,谁也没先动。

随着?他们?凝神,心念渐起,山间气息发生变化,猎风开始搅动,云海开始翻腾,在无人察觉到的地方?,凝成巨大气团,□□撞……

小?老虎都不再趴着?打哈欠,而是瞬间蹿出亭子,站到至高处,对着?灰色云团威胁:“吼!”

倏然间,半边亭的田予动了,手中龟壳掷出

祝卿安也双目微敛,手里铜钱一甩

两声脆响,桌面?卦象已出。

田予眯了眼。

祝卿安也挑了眉。

还挺有?趣……

他卜出来的卦是水火既济,田予是火水未济。

坎为水,离为火,两个卦,一个水在火之上?,一个水在火之下,看起来似乎很相似,其实截然不同?。

他的水火既济,水在火之上?,水要往下流,火要往上?烧,水火相交,或是水势压火势,救大火能成功,或是水在器皿里置于火上?煮,终能得食物,此卦之道,乃是君子知济,各安其位,事情已经成功。但要知止,不可再进,进则必凶。

田予的火水未济,水在火之下,同?样的水要往下流,火要往上?烧,水火不相交,不能发生任何关系,意味前方?有?河渡不了,要慎处,现在想做的事,一定做不成,须得观望等待,物之尽,亦是易之始,等待到……下一个轮回,才能再看有?没有?机会。

田予:“看来我们?想要的,都得不到。”

“你是不是瞎,”祝卿安点着?桌上?铜钱,“起码我想要的,能成功,或已经成功,你嘛,这头现在开不了了,以后估计也开不了,不管你此次来是想动中州,动中州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