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三录制。”吴总监将通行证递给陈默，“许导团队会提前三天进场布景。”

陈默接过通行证时，余光瞥见许若青正把企划书塞进包里，动作有些匆忙。

“需要主演提前试走位吗？”陈默状似无意地问。

江煜白接过话头：“许导习惯先拍空镜。”

许若青轻咳一声：“陈默，天台戏的配乐...”

“用当年那首？”陈默几乎是下意识接话。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吴总监困惑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游移。

“就用电影原声带吧。”许若青最终说道，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她拿起咖啡杯，杯底在玻璃桌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陈默注意到江煜白皱了皱眉七年前校庆晚会，当许若青把可乐罐砸在课桌上说要考导演系时，自己也是这个表情。

“我去准备签约材料。”吴总监起身打破沉默。

当会议室门关上后，陈默看着对面两人默契地交换眼神，明白了这次合作真正的意义。

这次合作，或许就是为那段没说出口的青春，画上一个体面的句点。

会议结束后，走廊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

许若青立刻加快脚步往剪辑室走。手里的企划书被攥得太紧，边角已经卷起细小的褶皱。

“我去确认空镜素材。”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说，声音比汇报工作时高了半个调。

江煜白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心动警报》的收视报告记得发我。”

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连脚步都没停。

作为节目总监，他永远分得清什么时候该谈工作。

陈默站在电梯口没动：“周三拍摄前要不要先吃个饭？”

他晃了晃手机，“正好讨论配乐。”

作为客户方的导演，这个邀约合情合理。

许若青的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打了个滑。

她没回头，只是摆摆手：“看情况。”

这个回答很安全，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剪辑室里，显示器蓝光刺得眼睛发酸。

许若青机械地拖动时间轴，监控器里循环播放着《心动警报》的接吻镜头。

她猛然想起刚才会议室里，陈默说“用当年那首歌”时，江煜白敲键盘的力度重了几分。

手机在控制台上震动。两条消息同时亮起：

【J】：《归途》综艺版预算表尽快给我。

【陈默】：电视台对面新开了家日料店。

许若青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

第一条要立即回复，第二条可以晚点再说。

她点开工作群，飞快打字：“预算表两小时后发您邮箱”

“许导？”助理探头进来，“江总监问天台戏的备用带在哪。”

“第三档案柜。”

她头也不抬，“标签贴错了，在《心动警报》母带后面。”

助理欲言又止：“那个...陈导助理刚来电话，说配乐demo发您邮箱了。”

许若青终于从监控器前抬头：“知道了。”

她看了眼挂钟，“让技术部准备二号演播室，我半小时后过去试播。”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只有一条：

【陈默】：那家店的金枪鱼是你最喜欢的部位。

许若青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她得在江煜白来检查前把预算表做完，没空想什么金枪鱼。

但当她打开空白表格时，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哼着某首高中时常听的歌。

第五十四章 这是什么组合

许若青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预算表，眼睛酸涩得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最后几个数字，终于完成了综艺版预算表。

“终于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