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说点什么...”

她一把抓起手机，戳开许若青的聊天框上，拇指按在语音键上，

“青青！我刚看到...”

语音戛然而止。

“太直接了...”

“不能这么开场...“

删掉。

重录。

“小野猫，晚上空不空？我刚发现一家新馆子，重庆火锅！牛油锅底...能涮皮鞋的那种！”

发完又觉得太刻意，又急吼吼补了一条：“其实某瓣那帮人酸味冲天，他们懂个屁的心动！上次那个谁不还说《动物世界》太温吞？结果人家收视率...”

发完就后悔了。

卧靠！

我在说什么废话...

.........

云尚电视台茶水间。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透进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懒散的光带。

许若青悠闲的把最后一块蛋挞塞进嘴里，酥皮渣掉在写满“创新亮点”的企划案上。

她却毫不在意，反正也没人在乎这些破点子。.

嘴里塞满蛋挞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飞快地滑动触控板，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某瓣差评。

她边嚼边看评论，突然笑出猪叫声：

“说我们剪辑老师像得了帕金森？这届网友比喻还挺...咳咳咳！”

奶茶珍珠突然呛进气管，咳得她眼泪汪汪时，陈妍的语音条跳了出来。

许若青咬着奶茶吸管依次点开，听到“牛油锅底”时喉结动了动。

这借口烂得连重庆火锅都救不了...但喉间那股酸涩莫名淡了点。

听完第二条，她咬着吸管慢慢戳杯底的珍珠。

手指虚按了几下，最终发了个猫猫比OK的表情包，配文：“真没事（太阳）”

发完自己都笑了...

演技真烂，还好某瓣网友看不到...

发完立刻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奶茶吸管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珍珠卡在吸管里，吸不上来也吐不出去，就像她哽咽在喉咙里的话。

“真没事啊妈的！”

她低声咒骂，指甲在企划案上划出几道刮痕。？

去他的江煜白，去他妹的某瓣评分...

陈妍看着对话框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

闪了又停，最终只收到个龇牙笑的猫猫表情。

这傻妞...装什么坚强...

她盯着那个笑脸看了五秒钟，突然抓起采访包往外冲：

“王导！我下午请假！胃疼！特别疼！”

王导从台本里抬头：“你刚才不还吃了两个汉堡？”

“急性...急性胃炎！”陈妍已经冲到了电梯口。

等着，青青，我马上到...

......

第六章 背水一战

下午2点。

许若青站在会议室门前，指尖贴在门把手上方微微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闻到自己袖口残留的奶茶渍和打印机油墨混合的味道。

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咳...这门有时间让物业处理下。”

所有人齐刷刷抬头，二十多双眼睛里盛着相似的忐忑和不甘，还有几道她读不懂的复杂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