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越唱越疯。

“经常梦见你...也不管星期几...”

当唱到最后一个“哈哈哈哈这样不行”时，许若青把话筒往琴盒里一扔，琴盒里的硬币和那截断掉的鞋跟一起跳了跳，发出铛铛的声响。

金属碰撞声惊扰了路边啃jio的猫咪，喵里喵气的瞅着制造声响的人。

人群外，江煜白站在便利店的光晕里，手里捏着刚买的创可贴和矿泉水。

他看见许若青弯腰捡起断掉的鞋跟，对着路灯仔细端详，像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

“姐...”街头歌手欲言又止。

许若青摆摆手，光着脚走进夜色里。

背后传来大学生们自发的合唱，跑调的歌声追着她的脚步：

“哈哈哈哈这样不行...”

江煜白三两步追上她，伸手去抓她手腕：“那是我姐，她...”

许若青猛地转身，差点撞上路灯杆。

江煜白伸手去挡，手背“咚”地磕在金属杆上。

路灯下，他看见许若青眼里有光在晃，但确实没哭。

她晃了晃手里的残骸，深呼吸，“八百块的鞋，就当喂狗了。”

感慨完转身就走，赤脚踩过碎石子路，背影挺得笔直。

江煜白站在原地，从口袋里摸出创口贴。

“喂。”

他喊住已经走到路口的许若青，“你确定要光脚继续走？”

许若青回头时，江煜白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算了，脚疼...

遛狗的小姑娘见这指在偶像剧中才能看到的剧情，发出夸张的起哄声。

狗子对着这对两脚兽狂吠。

许若青站在原地，突然觉得今晚的风有点大。

江煜白走过来，弯腰把创口贴按在她擦破的脚背，“明天早班机，现在能回去收拾行李了吗？”

许若青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又看了看他锃亮的皮鞋。

“背我。”

江煜白转身蹲下时，听见她在背后小声补了句：“鞋钱从你工资里扣。”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慢慢消失在商业街的尽头。

街头小哥的直播还在继续，弹幕不断的刷着：【刚那光脚姐姐唱得真带劲】。

......

次日清晨。

机场VIP候机室的冷气开得很足。

许若青推门进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窗边的江煜白。

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正在翻阅文件，深灰色西装的袖口露出半截银色腕表。

她立刻别开视线，扫视一圈后发现市场部小李和公关部小张也在。

“许导！”小李热情地招手。

许若青点点头，径直走向离江煜白最远的角落。

真皮沙发在她坐下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掏出手机，假装专注地刷着根本不感兴趣的新闻，指甲在屏幕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昨天的事现在想来还让她咬牙切齿。

吴羽那个混蛋，说什么江煜白让她去取重要资料，结果根本是子虚乌有。

她不仅白跑一趟，还报废了一双刚买的高跟鞋。

最可气的是，后来江煜白接了个工作电话就走了，连句解释都没有。

她自己在商场又买了双高跟鞋，花了一千块...

“许导今天的妆很特别。”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头顶响起，许若青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

她抬头，江煜白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逆光中他的轮廓格外深邃。

今天他难得没系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清晰的喉结线条。

“这叫小野猫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