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分钟后。

“Victory！”

系统提示音炸响的瞬间，小雨手一抖把手机摔在了腿上。

“妍姐...”她声音发颤，“你该不会是三年前那个...”

“你认错了。”

陈妍飞快锁屏，却忘了自己耳尖发红的毛病。

监控室的顶灯照得她耳朵几乎透明，像两片浸了红酒的薄冰。

小雨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

吴羽正低头摆弄手机，袖口蹭上了咖啡渍也浑然不觉。

他点开战绩列表的动作太过熟练，仿佛这个页面已经看过千百遍。

“三年零四个月。”吴羽突然开口，把手机转向众人。

屏幕上清一色的双排记录，最近一局停在2020年12月24日

平安夜，也是陈妍宣布退役的日子。

数据统计里，“无三跪”的刺客为“陈圈圈”挡了整整七次致命伤。

小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熬夜追过的电竞直播，那场著名的总决赛

聚光灯下，戴着猫耳耳机的少女一脚踹开电竞椅：“无三跪你这白痴再送人头试试！”

大特写里，被骂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手上操作快出残影。

导播切到的游戏画面里，他的刺客正用身体挡住射向法师的毒箭。

赛后采访区，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吴羽脸上：“为什么取这个ID？”

“师父说...”吴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电子竞技没有投降。”

陈妍突然抢过话筒：“是‘无三不跪’！这文盲注册时打错字！”

她气得马尾辫都在抖，却没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徒弟肩上。

“所以...”

小雨掰着手指，指甲掐得掌心发疼，“吴指就是当年那个...”

“追着师父满地图跑的跟屁虫。”

林悦突然插嘴，西瓜籽喷得到处都是，“论坛说你们退役后私奔到非洲...”

陈妍抓起纸巾盒砸过去：“是他说要去拍什么破纪录片！”

纸巾散落一地，露出下面吴羽来不及锁屏的手机

壁纸是张偷拍照，电竞椅上蜷着睡熟的陈妍，身上盖着件印有“无三跪”的队服。

吴羽的喉结滚了滚：“非洲的网络...”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打磨，“时延太高。”

“放你的屁！”

陈妍抓起咖啡杯又重重放下，溅出的液体在控制台上画出歪扭的轨迹。

吴羽已经调出段视频战火中的废墟墙上，“陈圈圈必胜”的喷漆鲜艳刺目。

镜头最后十秒，爆炸声里传来他的画外音：“师父，等我把这里的网速修好...”

陈妍：“......”

林悦：“哇哦，磕到了。”

小雨捂着嘴憋笑，身体都跟着抖动。

第二十七章 哈哈哈

出租车急刹在电视台前，许若青差点撞上前座椅背。

扫码时手滑了三次才成功，司机从后视镜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她小声嘀咕，指甲在手机壳上刮出细痕。

“到底什么资料非要现在取...”

她小声嘀咕着，手指不停地绕着包带打转。

想到陈妍转告江煜白的那句“必须亲自来取”，耳根又开始发烫。

这借口找得实在拙劣，完全不符合江总监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还没吃晚饭。

电视台对面有家老字号酸辣粉店，红色招牌在夜色里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