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导，你觉得这个传话游戏环节怎么样？”老王突然点名。

许若青回神，扫了眼PPT上土掉渣的游戏示意图

戴着耳机的嘉宾对着镜头比耶，配文“你能听到吗？”。

她眼前闪过某档综艺里嘉宾呆滞地回答“听不到”的画面。

“有点无聊，还不如直接改成‘你画我猜’，至少观众能看嘉宾出丑，新嘉宾周屿成名不就在这游戏上么？”

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冷气的声音。

江煜白抬眸看她，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

他指尖在实木桌面上轻敲两下，

“许导说得对，的确有点无聊。”男人声音里带着微妙的愉悦。

白晶晶瞪圆了眼睛，精心描绘的咬唇妆都被牙齿蹭花。

她小声嘀咕：“我觉得挺好的呀，观众肯定喜欢。”

“观众喜不喜欢我不知道，”许若青转着笔，笔尖在企划书上戳出个小洞，

“但你肯定喜欢毕竟弯腰捡东西这么多次，挺费腰的吧？”

江煜白轻咳嗽了一声，指节抵住嘴唇，也没藏住上扬的嘴角。

空调“滴”地响了一声，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度。

白晶晶的睫毛颤了颤，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

“许导...我只是想为节目尽一份力...”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许若青正要开口，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吴羽叼着根棒棒糖晃进来，手里拿着台GoPro：“各位，我刚拍到个绝佳素材。”

他故意把镜头对准白晶晶泪光闪闪的特写，“这演技，吊打流量小花啊。”

“闭嘴！”

江煜白站起身，西装裤摩擦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声响。

“既然有争议，那就改成密室逃脱主题。”

他的目光在许若青和白晶晶之间扫过，手指在平板上划了几下，投影立刻切换成全新的策划案，

“许导负责流程设计，白主持配合执行。”

白晶晶猛地抬头，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江煜白眼神时噤声。

许若青注意到他称呼的是“白主持”而非“晶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我没意见。”

她转着笔，笔尖在纸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不过既然是密室逃脱...”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白晶晶的细高跟，“建议某些人换双运动鞋。”

吴羽笑出声，棒棒糖在牙齿间“咔”地碎裂。

江煜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抬手松了松领带。

这个动作许若青太熟悉了，每次他被她气到又无可奈何时就会这样。

“散会。”

他转身前最后看了许若青一眼，那眼神分明像是在说：晚上找你算账。

许若青低头收拾文件，发现白晶晶正死死盯着自己，方才楚楚可怜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

刚走出会议室，白晶晶就快步跟了上来。

“许导，”

她声音轻柔，指尖轻轻搭上许若青的手臂，

“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您好像不太满意我的提案...”

许若青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白晶晶精心修饰的指甲上：

“新主持人都这么谦虚吗？”

白晶晶微微低头，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只是希望能向您多学习...”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江煜白站在转角处，手里拿着文件：

“许导，策划案需要确认一下。”

许若青朝白晶晶点点头：“先失陪了。”

擦肩而过时，白晶晶轻声说：

“江总监对节目真的很上心呢...”语气里带着茶里茶气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