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

“老谭，你这秃顶更厉害了！”

被点名的老谭下意识摸了摸光亮的脑门，尴尬地干笑两声：“台长您就别取笑我了……”

“老李，”台长又转向另一侧，“我记得你刚加入云尚时还是个两百斤的胖子，现在瘦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老李摸了摸肚子，讪笑：“瘦点健康……就这我家那口子还嫌我胖呢。”

会议室里的气氛终于松动几分，有人甚至低声笑了起来。

台长的目光最后落在江煜白身上：“小江，虽然你最近才正式加入，但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江煜白微微颔首：“是，承蒙台长关照。”

台长点点头，忽然收敛笑意，声音沉了几分：

“发生这样的事，不怪谁。”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桌上那份袁薇薇的罪证文件。

“云尚三十年，从小作坊到整栋大楼，人来人往，有人留下，有人离开”

“但云尚的根基，从来不是某一个人。”

他站起身，语气陡然一厉：

“所以，别让我再看到有人把个人利益凌驾于集体之上！”

话音落下，会议室鸦雀无声。

几个曾与袁薇薇走得近的高层额头渗出冷汗，而江煜白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思。

台长这番话，既是安抚，也是警告。？

袁薇薇的事，到此为止，但若有人再犯，绝不轻饶。

第八十三章 告别

夜色渐深，路灯昏黄。

许若青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公寓楼下，忽然顿住脚步

陈默。

“你怎么在这？”

他站在台阶旁，手里拎着熟悉的打包袋，见她回来，笑着晃了晃：“等你啊。”

许若青愣了下，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袋子上，袋口隐约飘出熟悉的香气。

“咦？”她眨了眨眼，“这不是我们高中时经常敲诈你的那家饭馆吗？”

“对啊。”陈默轻笑，“一会儿尝尝，看味道变了没。”

餐桌上，许若青狼吞虎咽地扒着饭，饿得像是三天没吃东西。

陈默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眼底浮起一丝怀念。

还是和高中时一样，吃饭像打仗，毫无形象可言。

许若青察觉到他的目光，头也不抬：“看什么看？再不吃都被我吃光了。”

陈默这才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她碗里。

“若青，我……”他犹豫着开口。

“嘘！”许若青竖起食指，“饭不言寝不语。”

陈默无奈地笑了，没再说话。

房间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饭后，陈默站在玄关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把手。

“我要走了。”他忽然说。

许若青正收拾餐盒，闻言抬头：“回澳洲？”

“嗯，我爸那边生意出了点问题。”他语气平静，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可能……要很久。”

许若青动作一顿，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陈默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高中时那样。

“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他故作轻松，“说不定我下个月就回来了。”

许若青白了他一眼：“谁管你回不回来。”

可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眶还是微微发热。

电梯里，陈默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