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镜边缘硌得孟初璃脊椎生疼,可真正刺痛她的是男人眼里的讥诮。

他作为薄家家主,自然是最在乎规矩的,所以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他一定会要按照规矩惩罚。

就算是徐冬儿也不例外,只是他之所以惩罚她,自然是认为她确实是做了那些事了。

说白了还是不相信她。

那些伪造的证据都可以成为攻击她的武器,他从来都不会相信她丝毫。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窒息,手心疼的她都无法呼吸。

孟初璃想刚开口争论,只是觉得一阵眩晕。

她看见梳妆镜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鬓角滚落。

薄烨寒的手还钳制着她下巴,却在她身体晃动的瞬间转为支撑。

这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省省力气。”薄烨寒冷笑着松开手,“你的演技实在是太烂了。”

她什么时候演戏了,她明明是真的身体很不舒服,却被他说成了演戏,说起来也是可笑。

但孟初璃已经没力气反驳了,她蜷缩起身体,缓慢挪向床榻。

躺好了之后,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朦胧中听见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薄烨寒正在药箱里继续翻找什么。

她太累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可是手上的疼痛让她无法安稳入睡,总是会痛醒。

薄烨寒也出奇的没有离开这房间,就算是她始终睡着,他也是看着她。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抽动,动一下都让她疼得呼吸微滞,却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

“娇气。”他低声嗤笑,却还是从药箱里取出一支镇定剂。

针尖刺入她手臂的瞬间,孟初璃睫毛颤了颤,但终究没醒。

薄烨寒的指腹轻轻按在针孔处,确保药物顺利注入。

他垂眸看着她,忽然觉得荒谬,他一个在战场上连中三枪都能继续作战的人,现在居然在照顾一个因为手心挨了戒尺就疼得睡不着的女人。

“这点疼都受不了。”他低声说,语气里却没了先前的冷意。

镇定剂很快起效,孟初璃的呼吸逐渐平稳,紧攥的指尖也终于松开。

薄烨寒伸手拨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发丝,动作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轻缓。

他本该离开的。

可他却坐在了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始终看着她包扎好的双手上。

他明明可以更狠的。

薄家的家法从来不止是戒尺,若是旁人犯了错,断指、鞭刑都是常事。

可偏偏是她,他连打手心都控制着力道,生怕真的伤了她。

“麻烦。”他低声自语,却还是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窗外雨声渐大,薄烨寒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他本可以不管她的。

薄烨寒在沙发里静坐了许久,直到窗外的雨声渐歇。

最终,他起身,替她拢了拢被角,转身离开。

走廊的灯光昏黄,薄烨寒走向了林姨的房间。

门被推开时,林姨正坐在床边,脸色苍白,见薄烨寒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薄总。”

薄烨寒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语气淡漠,“这次的事情,夫人确实做得过分了。”

林姨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我只是说了实话,没想到夫人会这样。”

“你想要什么补偿?”薄烨寒打断她,目光锐利。

林姨一怔,随即摇头。“老奴不敢要什么补偿,只希望能继续侍奉夫人,希望夫人有一天能接受我。”

薄烨寒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道。“你可以继续在这里工作,但之后说话注意分寸。”

林姨连忙点头,“是,我明白。”

她知道,这是薄总对她的警告。

薄烨寒没再多言,转身离开,这句话只是警告她而已,林姨确实是说话不注意分寸,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