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闪电照亮老夫人苍老的面容,她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让管家准备吧。记住,藤条沾水即可,别伤了根本。”

二叔眼中闪过得逞的光,立刻掏出手机给徐冬儿回电。

……

孟初璃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一点点梳理打结的长发。

台灯的光映着她消瘦的脸颊,眼下的乌青像两团化不开的墨。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

“宝宝,”她低头看着微隆的小腹,“明天妈妈可能会很疼,但我们要一起撑过去,好不好?”

腹中的胎动似乎轻了些,像在回应她的安抚,孟初璃将录音笔塞进内衣夹层,又从抽屉里翻出一管药膏,那是薄烨寒以前给她涂手腕红痕的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她打开盖子闻了闻,忽然自嘲地笑了。

那个会为她摘玫瑰、在冬夜喂药的男人,如今却默许旁人用家法处置她和未出世的孩子。

情爱果然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比暴雨中的浮萍还要脆弱。

孟初璃轻轻合上抽屉,她抚着肚子走向门口,老宅的晨钟敲响时,她站在了祠堂门前。

徐冬儿穿着得体的套装等在那里,见她走来,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孟初璃,记住你的承诺。只要熬过今天,你和孩子就能离开薄家。”

孟初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祠堂门口那对冰冷的石狮子,它们蹲踞了百年,见证过薄家无数风光与丑闻,如今也要见证她的坠落。

祠堂的门 “吱呀”一声打开,薄老夫人和一众族老坐在上位,薄烨寒站在右侧,脸色阴沉得像窗外未散的乌云。

他看着孟初璃走进来,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冰冷的:“跪下。”

孟初璃的膝盖撞上青石板的瞬间,腹中突然传来剧烈的绞痛。

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将手悄悄按在内衣夹层的录音笔上。

徐冬儿站出来,声音清亮地宣读罪状,而薄烨寒始终沉默,只有当管家将沾水的藤条递过来时,他的手指才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孟初璃,你可知错?”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威严。

知错?她从来都没有错又何错之有,这些人逼着她认错,早晚有一天她会重新复仇的。

“是我的错。”

她错在不应该相信薄烨寒,不应该在薄家里,孟初璃苦涩的笑着,“开始吧。”

而她这幅样子虽然嘴上认错,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彻底惹怒了薄家的人。

第142章 我不怪你了

孟初璃的背脊猛地弓起,沾水的藤条抽在皮肉上,疼意像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闷哼一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孟初璃!抬头认罪!”薄家长房二叔一拍桌子,茶盏里的水溅出半分,“谋害王特助,搅乱薄家安宁,你可知罪?”

孟初璃抬头,没有求饶,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她看着上位的薄烨寒,看着他紧握的拳头上暴起的青筋,看着他眼底翻涌却被强行压下的情绪,忽然觉得这场家法可笑至极。

第十道藤条落下时,她的身体晃了晃,膝盖在青石板上磨出血痕。

腹中的绞痛越来越剧烈,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胎儿在不安地踢动,像在抗议这无端的折磨。

“够了!”薄老夫人猛地抬手,佛珠散落在桌面上,“藤条沾水即可,谁让你们下死手?!”

她看着孟初璃后背渗出的血珠,眼底都是不忍,“她毕竟怀着身孕,要是伤了孩子……”

“老夫人!”二叔立刻打断,“不立威如何服众?王磊还躺在医院,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薄家!”他示意管家,“继续!让她好好反省!”

藤条再次落下,精准地抽在旧伤之上,孟初璃再也撑不住,身体向前栽倒,额头撞在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