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硬着头皮汇报:“池小姐的工作室今天开业,周教授把海外资源都……”
玻璃杯狠狠砸在落地窗上,碎片四溅。
司宴寒胸口剧烈起伏,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来了。
这次是他亲手把池霜推向了别人。
“爸爸?”司玦抱着绘本站在门口,被满地狼藉吓了一跳。
司宴寒勉强压下暴怒,伸手想抱儿子,却被儿子害怕的躲开。
小男孩歪着头问:“爸爸你为什么不高兴?周叔叔说妈妈笑起来特别好看,他每天都会让妈妈笑。”
“周叔叔……”司宴寒喉咙发紧,“他对妈妈很好?”
“特别好!”
司玦掰着手指数,“会给妈妈剥虾,记得她不吃香菜,还会唱妈妈最喜欢的歌!”
孩子突然停下来,“爸爸你怎么了?”
司宴寒摸到脸颊一片冰凉,仓皇别过脸。
那些琐碎的细节像刀子,一刀刀凌迟着他。
结婚五年,他居然不知道池霜对海鲜过敏,不知道她讨厌香菜的味道,甚至没注意过她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是哪首歌。
深夜的儿童房里,司宴寒坐在儿子床边,听着小家伙兴奋地讲述妈妈的新生活。
“上一次周叔叔带我们去野餐,妈妈烤的饼干可香了!”
司玦抱着小熊玩偶翻了个身,“爸爸,你以前为什么从来不和我们野餐呀?”
司宴寒答不上来。
他想起池霜曾经小心翼翼提议全家旅行,却被他以工作忙为由拒绝。
后来他才知道,那次她提前三个月做好了攻略,连儿子过敏的应急药都准备好了。
“睡吧。”他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哼起一首陌生的摇篮曲。
窗外月光惨白,一如司宴寒冰凉的心绪。
第二十章
经过和司玦聊天后,司宴寒越来越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曾经有多可恶。
他一遍遍查看池霜的社交媒体,看着她越来越成功,越来越有魅力,那种愧疚感几乎要冲上脑袋。
他想解释,自己已经醒悟,和方雨桐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司宴寒每天都在池霜的公寓楼下等着,渴望能得到一个和她对话的机会。
雨幕如瀑,整个城市笼罩在潮湿的阴郁中。
司宴寒站在池霜公寓楼下,浑身湿透,昂贵的西装被雨水浸透,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
他已经连续来了七天,从清晨等到深夜,只为了见她一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可他知道,他现在根本不能没有池霜。
“霜霜……”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从楼道里走出来,他立刻上前几步追了过去。
“对不起霜霜……我错了,回来好不好?”
池霜撑着一把黑伞,擦过他的肩膀离开,目不斜视,脚步未停。
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平静地说道:“司先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司宴寒伸手想拉住她,却只抓到了一片冰凉的空气。
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他心如刀绞。
隔日,司宴寒卖掉了曾经和池霜共同生活的别墅,搬到了她公寓对面的高层。
每天清晨,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周旭白在楼下等着池霜,随后并肩走出公寓,有说有笑地送她去上班。
傍晚,他又看着他们一起回来,手里拎着新鲜的食材,偶尔还会带一束花。
他像个可悲的偷窥者,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窗户里的灯光,看着池霜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着周旭白坐在沙发上翻看她的设计稿,偶尔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那些曾经属于他的温柔,如今全都给了别人。
夜里,司宴寒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遍遍翻看过去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