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个熠熠生辉的女人,和他记忆中系着围裙熬汤的背影重叠又撕裂。

他记忆里的她是事事都想着他,听他的话的黄脸婆,可如今,她却仿佛一颗星星散发着无限光明。

原来褪去油烟味的池霜,竟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看着台上两人亲密的对视和互动,司宴寒感到一阵窒息的悔意,直接离开了场馆。

司宴寒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却不知该开往哪个方向。

后视镜里,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眼里全是血丝。

当晚,司宴寒堵在池霜的工作室门口,他的视线死死钉在池霜和周旭白相触的双手,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我们谈谈……”

池霜冷笑,她举起左手,空荡荡的无名指在阳光下白得刺眼。

“我们之间,早就无话可谈了,麻烦让开。”

看着二人走远,司宴寒踉跄后退,撞翻了门边的绿植。

花盆碎裂声中,他听见自己对着池霜的背影,声音沙哑。

“池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头?”

次日清晨七点,池霜的公寓门铃准时响起。

“池小姐,您的粥。”外卖员递过精致的保温盒。

透过猫眼,池霜看到楼梯转角处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她面无表情地揭开盒盖,是她曾经为胃痛的司宴寒熬过无数次的配方。

可她仅仅看了一眼,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连续七天,七个不同的保温盒,司宴寒让人从早午餐送到夜宵,可最后面临的都是七次相同的结局。

第八天,门铃没再响起,但她的工作室收到了一份烫金合同。

“司氏集团年度合作邀约”几个大字下,是足以让任何新锐设计师心动的条件。

可池霜只看了一眼,便直接合上文件夹:“退回去。”

助理犹豫道:“司总给的预算相当丰厚,夫人,您再考虑考虑吧……”

她拿着剪刀,面色如常,冷淡开口:“告诉司总,有些东西剪断了,就接不回去了,况且……我也不稀罕他这些东西。”

司宴寒站在工作室退回的合同前,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夫人说……”

助理硬着头皮复述,“你们已经彻底断了,建议您把精力放在现任身上。”

“现任?”司宴寒猛地摔碎茶杯,“方雨桐早就被我关起来了!”

可话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意识到,在池霜的认知里,他始终和方雨桐是一体的。

就像过去,他每月二十天的“出差”,她是不是也这样独自站在厨房,看着凉透的饭菜?

手机突然震动,幼儿园老师发来照片,司玦在新画的家庭图上,把“爸爸”重重的涂黑抹去。

直到这一刻,司宴寒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失败。

不管是做爱人,还是做一个父亲。

第十七章

方雨桐蜷缩在昏暗的公寓里,死死盯着电视里正在播报的新闻。

【新锐设计师池霜荣获国际时尚大奖】

屏幕上的池霜一袭白色礼服,在闪光灯下光彩夺目,身旁的周旭白温柔地为她整理奖杯绶带。

“贱人!!”她猛地将红酒杯砸向电视,玻璃碎片混着红酒飞溅。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贱人过得这么好!!凭什么!”

她在房间气急败坏的尖叫着,砸碎桌上一件又一件餐具。

池霜……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颤抖的手指点开偷拍的相册,方雨桐选中池霜与周旭白在画室的照片,用修图软件将两人合成在床上一丝不挂的样子。

“看你这回怎么解释……”她阴笑着将伪造的床照发给司宴寒,附言:“你念念不忘的好妻子,早就爬上别人的床了。”

之后她更是拷贝了一份直接发到网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