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玦抽噎着抬头,“爸爸……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而驾驶座上的男人却迟迟没有开口。
次日,黄昏的设计学院门口,梧桐叶打着旋落下。
司宴寒抱着司玦站在街对面,看着玻璃门内走出的身影。
池霜穿着针织衫和米色长裙,发梢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她身侧的高挑男人正低头说着什么,眉眼温柔含笑,而池霜听闻后也忽然笑起来,眼角弯起弧度。
司宴寒有多久没见过她笑的这么开心了……
“妈妈。”
司玦挣脱父亲的怀抱,像颗小炮弹般冲过马路。
池霜被撞得踉跄一步,低头对上儿子哭花的小脸。
司玦死死抱住她的腿,鼻涕眼泪全蹭在她裙子上。
“我错了,妈妈……我再也不说讨厌妈妈了……你回来好不好?”
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周旭白体贴地退后半步不打扰,却见池霜缓缓蹲下身。
她用手帕轻轻擦掉司玦的眼泪,声音平缓冷静:“玦玦,妈妈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会再回去了,你和爸爸要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司玦的小脸上瞬间挂上委屈的表情。
司宴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他盯着池霜无名指上消失的婚戒痕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池霜,你闹够了吗?孩子还那么小,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我绝对不同意离婚,你跟我回去!”
见状周旭白皱眉,不着痕迹地横跨一步挡在他面前,温润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这位先生,请尊重池小姐的意愿。”
司宴寒眼底漫上血丝,西装袖口下的肌肉绷紧。
“这是我们家的私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操心。”
池霜将司玦往周旭白方向轻轻一推,直接挡在两人之间。
她仰头看着前夫,声音很轻,却让司宴寒如遭雷击。
“法律意义上,我们已经不是家人了,司总贵人多忘事,需要我提醒离婚证是谁亲手签的吗?”
他望着池霜平静的眼睛,突然发现她的眼神如此陌生,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现在什么都消失了。
“孩子需要母亲……”他哑着嗓子做最后的挣扎。
池霜弯腰整理好司玦的衣服,将他推到司宴寒身边,“那就请司总,给孩子找个新妈妈吧。”
凌晨的司家别墅,满地都是空酒瓶。
司宴寒扯开领带,盯着茶几上的离婚证,酒精灼烧着喉咙。
他不自觉回想起白天周旭白护在池霜身前时,她下意识抓住对方袖口的小动作,那是她紧张时才会有的习惯。
原来只用了一个月,就有人取代了他几年的位置。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他手中捏皱的证件里两人含笑的照片。
威士忌瓶重重砸在墙上,琥珀色的液体漫过,像一场迟来的忏悔。
第十四章
随着司宴寒连续多日都不回家,方雨桐对池霜也更加怨恨。
每天她都独自照顾着那个烦人的孩子司玦,而打给司宴寒的电话他永远都不接。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挤进这个家却又被忽视。
她必须想办法,让池霜彻底消失。
方雨桐站在设计学院走廊的拐角处,死死盯着画室里池霜忙碌的身影。
池霜正在整理参赛作品,一条融合传统刺绣与现代剪裁的礼服裙,裙摆上精致的走线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再过两天,这件作品就要送往国际设计大赛评选。
方雨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凭什么……”
她盯着池霜专注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她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女人,也配过得这么好?”
趁着午休无人的空档,她溜进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