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并不认识。”

陈子轻脱口而出:“但你是左撇子。”

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个。

更奇怪的是,陈子轻不受控地重复了一句:“你是左撇子。”

为什么要在意。

陈子轻见柏为鹤要走,他下意识拉住了对方的西装袖子。

柏为鹤没想到会有人敢这么对他,身形微滞。

.

新郎的休息室里,傅延生在哄抽泣的兰翕,他面上的温柔徒然消失无影。

傅延生的尾戒跟项圈是配套的,一主一次,只要项圈发出电流,他就能收到警报。

此时他的尾戒上有红点在闪,说明他的太太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他摸着兰翕的手腕,力道不自觉地收紧。

兰翕吃痛地喊出声,傅延生才松开他的手腕,一声招呼不打就出去了。

傅延生一路笑着与宾客打招呼,出了大厅,他的脸上没了笑意。

婚礼上都不安生,那今晚别想好好过。

傅延生根据尾戒连在手机上的定位找到六楼跟七楼的楼道,跑这来了,在里面干什么,别他妈让他发现已经……

一道脚步声从通道口走了出来。

傅延生阴森恐怖的神情掩去,他眯眼看清来人,摸着戒指笑道:“柏先生。”

柏为鹤昂首:“新婚愉快。”

“谢谢,也祝柏先生早日找到心中所爱。”傅延生和柏为鹤擦肩时,鼻息捕捉到了婊子的香味,那是新娘子礼服上的,他笑容更深,脚步一转,侧身盯着与自己身量相似的柏为鹤。

“请问柏先生,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太太?”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48 ? 逼王集中营

◎做做样子◎

找太太找到别人头上。

这个别人还是太太先前在网上搜了将近七页, 惦记过,想勾搭却找不到机会,没勾搭成的。

此时西装上沾了太太的香味。

作为宾客站在这里,参加他们的婚礼。

傅延生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刻, 他笑容不变, 颇有耐心地等着答案。

柏为鹤将左手抬起来侧横在身前,右手的拇指跟食指捏住左袖边沿, 捻平细微的痕迹:“在里面。”

傅延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是看见了啊。”

柏为鹤言语平淡:“碰巧遇到, 打了一声招呼。”

傅延生的面部神经质地抽了一下, 碰巧,打招呼?那你他妈衣服上也能有他的骚味?

一个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太太, 质问起来实在掉价。

通道入口处,两个成长背景不同,性情也不同的成功人士站立在原地,两句对话就犹如把婚庆场所拉进会议室, 谈判桌上, 压抑紧绷中混着莫名敌意的气氛无端散开。

柏为鹤似是并未察觉到傅延生周身快要压制不住的戾气,他慢条斯理地看了眼腕表:“傅总, 我这边临时有事, 不方便多待了。”

傅延生露出虚伪的理解神情:“那我就不送了,今天照顾不周, 改天我会带太太登门拜访。”

柏为鹤转身离去。

傅延生整张脸彻底阴沉了下去,他带着满身暴虐踏进通道, 正要把门砸上去。

“新郎官这是要去哪?”

大厅那边有宾客喊了声:“喝一杯啊!”

“等会喝。”傅延生若无其事地松开放在门框上的手, 对着宾客扬了一下, 他没必要为了个贱人丢自己的颜面。

气都不该生。

他更不该出现在这里。

脖子上戴着电子圈都不安分, 那就随便被电死烧焦。

傅延生尾戒的红光消失了, 像是从来没有亮过,他冷冷地勾起唇边,一步一步地踩着台阶上去。

楼道里只有皮鞋的鞋底擦过地面的闷响,听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