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吓到了小妹,也会引起她的好奇,他握拳抵着桌面粗喘几声,坐了回去。

钟菇确实吓一跳,她还拎着暖水瓶呢,半天都没动。

“啥不是啊,”钟菇说,“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该收个徒弟了。”

钟明重新拿起报纸:“再说吧。”

钟菇喝水的时候光顾着想她哥的失常,没注意到水温把嘴给烫了,她端着缸子去了门外。

过道的墙上贴着先进个人,照片上的向宁肩持平,头抬起来,目光向前,整个人是一条标准线,现在的向宁是一条活动的线,各种形状的变。

钟菇循着脚步声看向过道那头:“白三。”

白荣手上拿着褂子,半长头发没往后抓,随意披垂在脖子上,有那么几分跳出世俗的洒脱和个性,他徐徐走来。

“褂子咋啦,破了吗?”钟菇在得到白荣的回应后说,“更衣室有缝纫机,我给你缝了吧。”

两人一道去了更衣室。

钟菇让白荣替她拿缸子,白瓷的,磕得厉害,几面都有大块大块掉瓷露出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