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记者们离开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顾清辞蹲下身子,一边帮奕瑾整理好衣服,给他戴好口罩,一边带着几分嘲讽地开口:“怎么白小姐的语调似乎有些失望?”
“你难道希望我们都继续被记者们堵在这里吗?”
心事被拆穿,白依柔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有点奇怪,这些娱乐圈的记者们其实并不好对付,你是用了什么办法……”
“妈咪什么都没说哦。”
奕瑾抬头看着白依柔,得意地笑了起来:“妈咪一直在认真地回答他们的问题,然后我在妈咪回答问题的时候咳嗽了两声,顺便露出了这个!”
奕瑾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被温言不专业的按摩下变得红肿的胳膊举起来:“妈咪顺势就说我咳嗽和手臂红肿,是得了某种传染性极强的传染病。”
“那些记者怕了,所以都跑掉啦!”
说完,他还笑眯眯地转头和顾清辞击了个掌:“妈咪,我们的配合简直就是完美!”
顾清辞微笑着和小家伙击掌之后,又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我一直以为你是沐晗的哥哥,会比沐晗沉稳成熟,没想到你还有和她一样古灵精怪的一面。”
“他也才刚刚六岁,能沉稳成熟到哪里去?”
陆砚深扫了奕瑾一眼:“也不过是个幼稚的小孩子罢了。”
奕瑾 不服:“爹地,你说清楚,我哪里幼稚了?”
小家伙这话出口,走廊里瞬间安静了。
温言瞪大了眼睛看向奕瑾:“你……喊他什么?”
奕瑾坐在轮椅里耸了耸肩:“叫他爹地啊。”
温言惊喜地抬头看着陆砚深:“砚深,你听到了吗?”
“奕瑾喊你爹地了!”
奕瑾有轻微的自闭症和偏执的行为。
以前他牙牙学语的时候,倒是很认真地喊陆砚深为爹地。
但从他懂事后的某一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喊过“爹地”这两个字。
不管陆砚深在不在他身边,他每次提起陆砚深这个人的时候,都会生疏地喊他为“陆先生”。
温言和他找的心理医生团队想了很多的办法,都没有办法改变他执拗的性格。
陆砚深也从开始希望他转变对他的称呼,逐渐变得习惯了。
他也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奕瑾用这样亲密的称呼喊自己了。
却没想到……
这小家伙今天居然忽然改了口!
即使陆砚深向来喜欢将情绪深藏心底,此刻脸上也闪过一丝的动容。
他垂眸看着坐在轮椅里的小家伙,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的笑意:“怎么忽然喊爹地了?”
奕瑾眨巴着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他:“因为我今天有妈咪了啊!”
小家伙笑眯眯地伸出手去抓住顾清辞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的喜悦和得意:“刚刚在媒体记者面前,我喊了她好几声妈咪呢!”
“有了妈咪,自然也要有爹地,才是个完整的家啊!”
小家伙这话一出,白依柔的脸色骤然地变得难看了起来。
怪不得这小野种忽然开始喊陆砚深爹地了。
原来是因为他刚刚在喊顾清辞为妈咪!
女人放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头。
这小野种的意图太明显了!
想到这里,她压住心底愤怒的情绪,微笑着看向奕瑾:“奕瑾, 刚刚我们计划的时候,你应该都听的很清楚,我们为了保护你的身份,为了不让你被你爹地的身份影响,才会让你的顾阿姨来假冒你的妈咪。”
“现在记者们都已经走了,她的义务已经完成了,你就不应该再喊她妈咪了。”
说完,她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小家伙的轮椅:“你别忘了,我是你爹地的未婚妻,我才是你以后的妈咪。”
“不要再喊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