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几秒后,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清澈的眼中毫无睡意。
芮然望着关上的门,嘴角涌起个微笑,翻了个身,这次是真正睡了过去。再醒来后,天色已经黑了,他只觉得神清气爽,毫无先前的沉滞头疼。这次的发烧确实有点中午寒风吹太久的原因,但是在这之前,他可是灌了一瓶红酒下去。酒后发汗再加上吹风,就算是强健的年轻男子,也难免倒下。
清除酒味费了不少功夫,幸好,司立在这方面并不敏锐,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他躺了会儿,正计划着等会儿下去时该怎么表现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芮睿托着一个大饭盘进来了。他呆呆的看着,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放下饭盘,芮睿瞄了眼儿子痴呆一样的表情,挑起眉道:“怎么?我穿围裙不好看吗?”
“不是。”芮然眨巴下眼睛,问道,“您烧的饭?”
“是啊。”芮睿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伸了个懒腰,“司佑想吃烤贝。”
芮然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下意识的应了声:“哦。”
芮睿却误解了儿子的态度,打量了下,道:“起来吃饭。怎么?酒还没醒?”
虽然知道这事瞒不过父亲,但芮然还是微微的叹了口气,坐直身,拉过餐盘架好,边吃边道:“我喝的不多。”
“你这种手段也就是骗骗那个傻小子。”芮睿伸了个懒腰,捶着肩膀道,“以后最好少用,用多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这可不是手段。”芮然耸耸肩膀,“至少我做的是实事,并没有骗人。”
芮睿哼了声:“少在我面前得瑟。”
芮然笑起来,一边咬贝肉一边含糊不清的道:“我没有。”
“真没有?”
“可能有那么一点点。”
芮然这句话才讲完就感觉后脑一重,脸被按进了饭碗里。他也不挣扎,只是屏住呼吸,不一会儿,那力道消失了,他抬起粘满饭粒的脸,以不赞同和无奈的眼光谴责着父亲。
芮睿打量着芮然的模样,笑了会儿,径自出去了:“吃完放着,有人来收。”
来收盘的是司立,像是受惊的兔子般钻进来,低着头收起了餐盘就要走。芮然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司立一直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在那儿站了好几秒,像是蚊子哼般道:“明天,你还给我送饭吧。”说完,小家伙就像逃一般的出了门。
芮然不可抑制的展开个笑容,这场烧的价值终于得到了体现。
早餐桌上,芮然一提到换工作的话题,司立马上表示了强烈反对。
“为什么?”芮然有些惊讶,不解的问。
“不为什么!”司立脸涨得通红,像只小熊般指手划脚,“你就做这份工!这份工挺好的!你不是说已经做到主管了吗?”
“我是说过……”
“那就行了!”司立几乎是咆哮道,“总之你继续做下去就是了!”
看着司立冲出去的身影,芮然想了一会儿,似乎抓住了些头绪。
“你觉得他是怎么了?”芮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尽管已经年过四十,他的外表仍旧俊美无双,在一屋子男人中尤其显眼。
“没什么。”司佑坐在桌边,一边嚼着早餐一边盯着儿子离开的方向,“小孩子。”
芮然转过身,给父亲递上切好的鸡蛋,笑道:“他也该长大了。”
司立的想法其实很好猜,作为一个少年人,技术男的猥琐事件令他又愤怒又恶心。他并不反对同性恋,尤其是本身对芮然还有着微妙的想法,技术男纯粹是犯罪,这才是他最怨恨的一点,只不过,技术男已经被逮捕,在司佑的关系网下恐怕无法幸免,他复仇无望,一腔怨气无处发泄也就罢了。
同时,他更关注另一件事:他还是个孩子,还不够强大,不仅不能保护芮然连自己都护不周全。他需要长大,至少得比芮然强大。在父辈和兄长的羽翼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