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快带走!”栗以正生怕迟则生变,忙不迭地领了一众衙役走人。
绿柳松了口气,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爹,哥!”二牛握了拳头,亦步亦趋地跟着。
“畜牲,你想给东家小姐惹事不成?还不快回去!”陈东一步一回头,流着泪喝骂:“爹和哥走了,家里只有你一个男人,要照顾好你娘,还有你嫂子!”
“东家小姐,现在要怎么办?”众人围着舒沫,不肯散去。
舒沫抿着嘴,久久无法回答。
孙瑾朝立夏使了个眼色,站出来道:“小姐一会设法给陈管事和大虎洗刷冤情。”
立夏朝众人盈盈下拜:“请各位叔伯先回去,容小姐静一静,徐图后策。”
好容易把大家打发离去,几个人把舒沫扶到房里。
“求东家小姐做主!”大虎媳妇抱着孩子,跪在后院里,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沫沫,”孙瑾小心地道:“沈夫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可得拿定主意。”
“立夏,笔墨侍候!”舒沫眼里闪过坚毅的光芒,淡声吩咐。
“修书?”孙瑾会错了意,含蓄地提醒:“这恐怕不妥吧?眼下的形势,不容拿矫,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
“自然是要亲自去的!”舒沫冷哼一声,拿笔蘸了墨,奋笔疾书。
孙瑾只道她终于想清楚,捋了须微笑:“这才对……”
及至瞧了几行,脸色剧变:“沫沫,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舅看不出来吗?”舒沫将笔搁起,拿着写好的状纸,轻轻吹干:“我要跟她斗到底!”
“你,你真糊涂!”孙瑾气急败坏:“沈夫人是谁?是步军九门提督府的夫人!堂堂的一品诰命!你想告她?别做梦了!到时,只怕连状纸都没有人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