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把门开了一个小缝,露出脸。“有什么事明天说!”
齐念延推门,郑然慌了,捂住浴巾一只手的力量挡不住门。退后了好几步,站到了门后,齐念延人进来,关门,才发现身上还在滴水的郑然。郑然眉毛扭着,“你发什么疯!”
齐念延先是一愣,“你你先穿上衣服!”
郑然站着不动。
齐念延也站着不动。
郑然气的转身,回卫生间把身上的泡沫擦干净。
齐念延站住原地,一只手拼命搓自己的头发。
郑然换了一身睡衣睡裤回来,不肯走近。站在离客厅偏远的地方停住。
齐念延看到郑然,手里的攥紧那个绒布盒子,“这个你能不能留下。”
“这个纪念品还是你保留着吧!”
齐念延走过来抓起郑然的手,“放在一边,不戴也行。”郑然扭着胳膊不屈不挠,无奈力气太
大,挣脱不开,又被箍住胳膊。郑然仰脸,肤色洁净,缎子一样细腻而闪光,唇角执拗的抿住,怒视着他。“齐念延,我看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是你!你可以去帮助你周围的任何一个人,替六儿安排,替我安排,整天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你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大光环消失是吧!你那点儿精心维护的自尊心就那么值钱!”
突然她被箍住的胳膊觉得一阵疼,齐念延手指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面,他手心很热,仿佛炙烤一般,她痛的转头去看。齐念延意识到力气太大,一下子松开。两个人都因激动,胸口起伏着。郑然仰着脸盯视着齐念延不避开,眼神恨不得咝咝冒烟,齐念延的眼睛却似冰冷疾速的潮汐迅速沉静,鼻梁有陡峭强直的线条。
沉默了片刻,“郑然,我希望你能明白,”因为情绪的压抑,齐念延的声音有丝嘶哑,“伤害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不想做的一件事。那天我从车子里出来一直到看见你完好无恙,我就知道,这样的折磨我没办法再承受一次。既然我选了这条道,冒任何风险都是我自己的事,不能把你也卷进来。如果我保护不了我所拥有的,那我还算个男人嘛。”
说完他低头轻轻的握起郑然的手,把绒布盒子放进郑然的手心,转身往门口走。随着门被吱一声带上,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寂静,郑然一个人站着,身上的热量因为未被擦净的水蒸发而被大量的带走,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第 52 章
冰冷彻头彻尾的覆盖了她的全身,郑然转头推开了邵华的卧室,踢掉拖鞋,黑暗中独自抱膝坐在床上。浅绿色的绸缎的床单清清凉凉毫无一丝温暖。她拉过邵华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随手触碰了床头的台灯,桔色光亮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
下巴搭在膝盖上愣神片刻,转头看到邵华的梳妆台上,以前的各种瓶瓶罐罐,后来取而代之的是她放在上面的一些在海南婚礼上的照片,一张新人和伴娘伴郎的合影放在最中间,大家都微微低头看摄影师。照片上面的她穿着那件水粉色伴娘礼服,看着镜头一丝不苟的完成摄影任务,齐念延半肩隐在她的身后,身体靠的很近,大家都微微低头看摄影师,只有他一个下巴是抬高的,前额的头发挡住了一丝头顶上方的阳光,透过眉骨和鼻梁的棱角,眼神没入阴影看不清。嘴角有一丝上提,还是那么一副把一切掌握在手的桀骜表情。
郑然伸手噼一声把照片扣住,隔着被子去摩挲小腿增加温度。才发现手中还不知觉握着那个绒布盒。她抬手一扔,盒子在床单上一滚,盖子的暗扣却一下打看,一枚亮晶晶的戒指滚了出来。
首都机场,每天无数的国际国内航班频繁起落,齐念延站在候机大厅的一隅,一个神型和他有些相似的男人手里拿着登机牌走过来,站在他的旁边。
“哥,没事常回来看看爸妈,他们最近老了很多。”齐念延把行李厢的拉杆递过去。
“恩。”
俩人并肩站在一起,透明的玻璃幕墙外阳光明媚。
“我知道你一直自责,你认为如果你的生意无可指摘,爸就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