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他小子有良心,我和那个女人掐在一起的时候,他先拽住了那个疯婆子。你别看这个道子吓人,其实吃亏的不是我。”邵华一边指着自己脖子上跟项链似的血红痕迹,一边轻描淡写道。
“你傻啊,你还跟人家打架?你有什么立场?齐念延跟我许诺过什么吗?我们什么都不是!”郑然知道了来龙去脉,提高了嗓门。
“是你傻啊,还是我傻?”邵华听了也提高了声调,眼睛瞪着郑然,“你有本事告诉我,你没有动一点儿心!”
看着邵华也激动起来的表情,郑然的眼睛撇开她的直视,没有回答。狼牙在料理台旁的一个毯子上趴着,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她们,尾巴一摇一摇的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邵华先开了口,“这件事等齐念自己来掰扯清吧!走,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她们两个把家里打扫了一下,做了晚饭一起吃了。邵华虽然还没回来几天,但是齐念侄子和齐念的狗都给这个家增添了很多生活气息,随之而来的也有大量需要清洗的衣物。本来今天晚上邵华会去接嵘嵘过来,但是突发的状况打破了计划。郑然把甩干桶里小孩的衣物拿出来在凉台上准备晾晒,才发现家里根本没有那么多衣架,对在里屋把吸尘器开得哄哄作响的邵华知会了声就下了楼。她对周围的地形不熟悉,往外走了挺远才发现了一个生活超市,进去挑了一板木质衣架。返回的路上,看到了靠坐在奥迪车身之前,一明一灭的在暗中吸着烟的齐念延。
齐念延看到郑然把烟掐了,走了过去。郑然看着他,一声不吭。
“郑然,我现在需要楚黛北,你可以说我卑鄙,但是我无路可选。”
离着齐念延这么近,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已经陌生的令郑然难过,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她无从可知,也无法体会。
“没事,今天是邵华误会了,她就是爱激动,你去和人家解释一下。”
齐念延听到郑然这么回答,转脸看向绿化区里几株低矮的灌木。“这么久了,我心里怎么想的你还不明白?还是一直以来,我都在自作多情。”
“我很想理解,但是原谅我只是一个俗人。”郑然也以平静的口吻应答,说完迈开步子准备上楼。
“等等!”齐念延转身叫住背身而立的郑然,“那次你在酒店看到的女的不是楚黛北,只是找来要挟尹高见的砝码。我的事从来和我爸搭不上噶,但是现在这些都被人作为把柄攥在手里要置他于死地。”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郑然,我现在不能再失去你。”最后一句话中,疲态尽现。
第 41 章
邵华看到郑然上来,脸色不对劲。她拉着狼牙追下楼,到了楼下一看,气得跺脚。齐念延的车已经不在了。狗又被领了回来,虽然它主人不招人待见,但是虐待和遗弃动物也不算什么英雄所为。
仕途如上山,经商似下海。下海遇到浪的时候呛口水回岸,有机会还可以再下去。上山上一半下来了,就是粉身碎骨,不管你曾经离峰顶有多近。由最初的猝不及防,到后来渐渐意识到老爷子得罪的人完全是扳不动的山。在会议上拍了桌子指摘对方事情处理的过分,结果第二天连他在新西兰的酒庄都被暂定为他们父子建在国外的“红楼”。
一个个曾经的旧友,同僚皆唯恐避之而不及,登门拜访时虚伪的嗟叹,暗地的撇清。“这件事可控在控。”“这个事情暂时无法协调。”“需要听听上边意见。”…全是些屁话。只有一个川籍的旧部念着旧情,说了句真话,“个龟儿子滴,欺人太甚喽.”
蚀骨入心的挫败感犹如一道看不见的阴霾,不离不弃地在齐念延头顶盘旋,一点点的啃噬着他的安宁。曾经的骄傲被一寸一寸的凌迟,片甲不留。以为攥在手里的那点儿东西变得不值一提。他的所有投资,所有审批全部被拿出来寻找可能用来加深罪责的蛛丝马迹。在老爷子精神被压垮入院抢救的几小时里,窒息终于大过了道德,大过了负疚感,直至大于爱。齐念延现在想到的不再仅仅是保全,还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