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要下厨款待他们,他们两个则主动请缨点蜂窝煤炉子,结果由于缺乏经验,黑烟生出来不少,唯独不见火苗。黄老师系着围裙从屋里面出来,端了一盆子温水,“你们快点过来洗洗手,去菜场买块姜,这做鱼了才发现没有姜!”说完转身又进了厨房。郑然被烟呛得眼睛红了,抬眼看齐念延,看到他专心致志的拿报纸煽着炉火,嘴角都蹭上黑灰了,忍着没笑而是若无其事的洗起手来,齐念延浑然不觉跳起来抢着跟郑然挤在一个脸盆里洗手。
市井的菜场和超市是不一样的,充满了喧哗和或亲切或争利的对话。两个人避过一摊烂菜叶,绕过一桶鱼的内脏,终于看到了一堆姜。齐念延从那堆里挑了一个最大的,“这块好!”
“你真是大少爷啊,跟萝卜一样大的姜肯定有问题。”郑然说完她的理论后拣了两个小块的递给了老板。
那菜摊的老板看了一眼还兀自拿着姜琢磨的齐念延,“您这脸上蹭上脏灰了吧?刚才生火来着?”
郑然接过老板手上的两块姜,转身先溜了,“别忘了给钱啊,两块二。”走出去四个菜摊后,听到齐念延在后面嚷嚷,“郑然,你给我站住!”
郑然脚下没停反而加快了步伐,头也没回的应声:“黑猫警长,别忘了姜啊。”
饭做的差不多的时候,黄老师的儿子赶了回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进门就冲着齐念延喊了一声哥,“怎么不打个招呼,我好早点回来,呦,这位是嫂子吧?”说完上来就准备冲着郑然叫大嫂。
齐念延美滋滋的一边不做解释,郑然自己赶快划清界限,“不是,不是,我们都是黄老师的学生。”
“六儿,我其实今天找你还有事,上次我让你开个公司的事,筹划的怎么样了?”齐念延把自己手中捣蒜的小盅塞给郑然,从桌边儿起身。
黄老师掀开帘子从里屋招呼着,“鱼马上就好了啊,都饿了吧?”郑然应了一声,看到远处瓜藤下齐念延和六儿正很严肃的商量的事情,黄老师也就在桌边坐下来,一边用围裙拭着手,“我这个儿子啊,真是多亏了念延了。”说着拿起茶壶给郑然面前的杯子续上水,“你们两个都是我打小儿看着过来的,念延这孩子,外表看着玩儿心重,其实内里儿清亮畅透,重情分,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郑然听了微微笑了,没有言语,低头轻轻的继续捣着那一小盅蒜泥。
等郑然和齐念延告别了黄老师母子,开车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的光景了,车子在平缓的长安街上行驶着,这个城市的大气和魅力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郑然把车窗放下来了一点儿,晚风呼啦一下子把头发吹了起来。心思还飘在远方,想起黄老师,想起父母那一代人,想起黑白照片里他们各个清清瘦瘦,不卑不亢的样子,风骨恰如白杨树,童年中窗外白杨树的叶子总在风中千千万片翻动,片片金黄耀眼,美艳不可方物。
她把嘴角上面挂住的一缕儿发丝拨愣下来,扭头问齐念延,“刚才你和六儿密谋什么呢?你别带坏人家孩子。”
“我会害他吗?你放心吧,六儿这孩子精明的紧,我带着他做生意。”两个人都孩子来孩子去的说人家,其实六儿也是二十二岁的人了,大名张六弢,只不过小他们五六岁。
郑然从包里刨出一管润唇膏来,北京的气候是干燥的,特别是秋初时分,风一吹就更觉得嘴唇干干的。
齐念延往她这边瞄了一眼,“给我也抹点。”
“我说给你介绍homain,你还不认账。”郑然悠然自得的抹着嘴唇。
“嗨我不跟你提这个事,你还自己找上门了是吧!你要不信,咱俩可以试试诶,又要佛山无影脚了停停,我瞎说的”
秋高气爽的天气应景着车上人的心态,愉悦又甜蜜。时间可以放缓一些,道儿尽量远一些就好了,可是就是开的再慢也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
车子停到了姜堰小区的门口,郑然道了晚安就想推门下车了,齐念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唉,你说要请我去二星级的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