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十分了解飞机的人,不可能做出那么精致的模型。

而在这个年代,最多不过有老人见过建国前的轰炸机,还是老远瞥上一眼的那种。

加上部队里对父亲死亡经过绝口不提的态度,瑾泞猜测,父亲很有可能是一名飞行员,在执行秘密任务中丧生,所以部队里的态度才会那么奇怪。

不过她的这些猜测都是不能表露出来的,面对尚伯伯的好意,瑾泞连忙拒绝。

“我跟小池都很好,没有缺钱,尚伯伯你不用担心。”

父亲还在世时,每月都会寄钱回来,除去自己和弟弟的日常花销,她手里还剩两百多块钱。

现在她不去学校,要花的地方就更少了。

等把抚恤金从大伯一家手里面拿回来,就算没有进项,也够他们姐弟生活好多年的了,不需要尚伯伯格外资助。

“真的吗?”尚西建还是有些担心。

“真的,部队肯定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尚伯伯你去忙吧。”

瑾泞给弟弟递个眼神,段舒池很有眼色地抱着话筒,对着那头的尚西建告别:

“尚伯伯,再见!”

挂断电话后,尚西建回到岗位,但是越想心中越不安。

战友这一双儿女,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牵绊,自己有义务帮他照顾。

如今特意打电话过来,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尚西建心中放心不下,立刻向部队申请了三天的假,准备亲自去看一看……

打完电话,瑾泞拉着弟弟跟村长告别,回家路上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从远处飘来。

“段同学”

喻纬留着干净利落的寸头,声音清澈,十八岁的少年,五官硬朗有型,眼神中透露着坚毅和朴实。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显得他格外魁梧,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上衣,上面还有几处补丁,坚实的肌肉线条暴露在阳光下,走过来迈着大步,步伐沉稳有力。

“姐姐,是隔壁的喻大哥。”

段舒池认出来人,高兴地跟喻纬挥手打招呼。

小白也出声:“宿主,这就是是男主喻纬。”

喻纬手里捧着几包用芭蕉叶包着的枣,扬起憨厚的笑容:

“小池,哥哥去后山摘了些枣,你来尝尝。”

“谢谢喻大哥。”

段舒池先看了眼瑾泞,见她点头了才伸手拿走一颗放在嘴里。

随着咀嚼动作,甜蜜的果实汁水迸发在嘴里,他一脸陶醉。

“唔好甜!”

喻纬爽快地直接将两包枣塞到他怀里。

“小池你喜欢就多吃点。”

“这怎么好意思呢……”瑾泞摆手。

喻玮坚持:“段同学,别跟我客气,是我家豪子想吃枣我才上山给他摘的,他们喜欢,我再去后山摘就是了。”

喻豪是他弟弟,跟段舒池一个年纪,不过要调皮多了,平时没少让他操心。

听见小伙伴的名字,段舒池拉着瑾泞的手晃晃,请求道:

“姐姐,我想去找豪子玩。”

喻纬一乐,伸手抱起他,“那小池跟哥哥走吧。”

看着哥俩好的两人,瑾泞没办法,无奈道:

“好吧,记得吃饭前要回来。”

这年头谁家粮食都不富裕,可不能随便去吃白食。

又对喻玮道:“真是麻烦你了。”

“没,没事。”

喻玮脸微红,也不知是不是被太阳晒的,不敢跟瑾泞对视,抱着段舒池急匆匆地走了。

瑾泞走回家,正琢磨着明天怎么在大伯母安排的相亲宴上好好表现一番,突然听到一道抽泣的声音。

“呜呜……”

她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女孩蜷缩在芦苇荡里,要不是她眼力好,还真不容易瞧见。

“诶,那是谁家的孩子?快出来。”瑾泞有些焦急。

这芦苇荡又深又广,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