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熙纠结了一会,又想到上辈子那个时代,人死了都是烧成骨灰的连尸体都没有,比较起来两方面也说不上哪个比较惨一点,她还是不要再纠结了,人死灯灭,一副皮囊而已。
苏姨娘一头碰在了柱子上,力度太小没死成,额头上连血都没流就是青了些。
丫鬟婆子七手八脚将她拉回来紧紧按住,好不容易才让她安稳下来。
“你现在要死要活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心比天高,也要看看自己闺女有没有那个福气,如今好了,一条命都搭进去了,这回你满意了?”
半夜三更睡得正好,被从床上挖起来,看见傅娟的尸身吓了个半死,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儿,这姨娘就开始发疯。她又被闻讯赶来的王氏狠狠训斥了一顿,这回正一肚子委屈,看见苏姨娘,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下好了,平日也没见那庶女对她这个嫡母有多贴心,这姨娘更是妖里妖气跟狐狸精有的一拼。可她女儿一死,什么罪责都怪到她这个嫡母身上。
“太太,太太好狠的心哪,我的娟儿死的这么惨,到头连俩副棺材也没有……”
“这是祖上的规矩,你若是不满,去跟老爷子说去,跟我说又有何用。”齐三奶奶晦气地拍拍帕子,“你若是对我的处置不满,便去求了老爷给她敛了棺材入了祖坟。”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苏姨娘在屋子里愣了半夜,第二天人来抬傅娟的尸身时,她已经吞金死了。
家里接二连三出事,郡主很是不满。一个姨娘一个庶女,虽说不重要,可这也太晦气了。
“也不晓得是哪里撞了邪,不如去请个得道的大师来看一看。”
王氏不太赞同,“请了大师进门不太合适,娘若是不放心,不如咱们去庙里上柱香再请一尊佛像回来,有菩萨镇着,想来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出头了。”
郡主想想也是,因魏王一事,现在京里对怪力乱神一事十分避讳,加上内宅多是女眷,断然不敢将个大和尚请回家门的。
若是去庙里上柱香请尊佛,还是不错的。傅府长年往寺里填香油,去一回也方便,府里的女孩儿们也在家里憋的久了,正好可以带出去透透风。
王氏得到了郡主的首肯,很快去安排了。
傅娟与苏姨娘一个被埋,一个一卷席子抬出了家门之后,这事便算了了。
老太太不想出门,便由王氏与元氏带着女孩子们去庙里上香。
这个时候来庙里的人有许多,大都是前些日子在家被憋坏了的女眷们,好不容易天不那么热了,出来透透气,是以寺庙外面停了十几顶的轿子马车。
梓熙与表姐妹们被王氏带着上了香,大人们有正事要办,她们这些小姑娘便告了假自行玩耍。
归月寺香火鼎盛,占地面积也广,大约所有的僧人都喜欢五指山压猴子的故事,是以归月寺后山种满了桃树。
若是在春日里,那山上自然是菲菲红红的一片,煞是好看。而眼下炎夏刚过,桃子刚谢市,那些郁郁葱葱的桃树,与其他树木没有了区别。不过梓熙她们不是专门来看桃花的,姊妹几人太久没出门,看见什么都高兴,一边玩耍一边嬉笑。
原本大伙儿高高兴兴,傅卉却突然伤感起来:“说起来娟妹妹也实是想不开,做什么不好,偏要去遭那起子罪。”
往日她们出门玩耍也是少不了傅娟的,如今少了一个人,自然不甚习惯。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怪得了谁呢。”傅蕖嗤之以鼻。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怪得了谁呢。”傅蕖嗤之以鼻。
傅卉很不赞同她:“姐姐怎么可以这样说,即便从前与娟妹妹有龃龉,可如今妹妹都去了,姐姐怎么还说这种话?”
“我说的难道错了么?”傅蕖翻个白眼,“那日在兰家,你是没看到她巴着小荣夫人那谄媚样儿,亏得她还有脸说自己姓傅。被当着那么些人的面儿说了一顿,居然还不死心,回来就要给自己裹脚,还当裹个脚人家就能看上她一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