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晋寒摸出一根烟衔在嘴角,抬手拍了一下包子的后脑勺:“哪儿那么多话。”

说完目光投向姜安离开的方向,狭长的眼皮上挑。

小姑娘还挺记仇。

与此同时,包子接到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包子抬起眼:“陈医那边报告出来了,尸体缝合完成,后脑勺钝器伤确定为高尔夫球杆所致。”

傅晋寒面无表情地上车:“先去电子厂。”

信安电子坐落在南城东郊的开发区,养活了附近三分之一的人。

张开就在这三分之一中。

眼下正是午休时间,张开一边和同事说着一些低俗玩笑,一边干饭,他身上的工服到处都是被染上的机油,脸色又蜡又黄,看上去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

线长走了过来,“张开,跟我过来,有人找你。”

整条产线中,操作工最讨厌的人当线长莫属,最想巴结讨好的人也是线长。

张开谄媚地端着盒饭小跑跟上去,“线长,谁找我啊?”

线长说:“废什么话,过去不就知道了!”

张开背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再吭声。

张开被领到了工厂保卫科,隔老远他就看到里面站着的两个人。

一高一矮,高个子那个看上去就不好惹。

包子问:“你就是张开?”

张开点点头,“你们是谁啊。”

“警察,有点事问你,请你如实回答。”包子拿出一张相片,“这是不是你的车。”

张开伸长了脑袋,照片里的车已经被烧的只剩车架,但车牌他认识,是自己的车没错。

他顿时变得愤怒,“我的车怎么烧成这样了!半个月前我只是坏了个刹车就把它送到修理厂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包子抓住重点:“你说你半个月前把车送去修理厂了?”

“对。”张开看上去气极了,“警察同志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修理厂。”

“不用打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傅晋寒说。

一小时后。

审讯室。

张开抓着桌角,紧张又忐忑,“警察同志,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我什么都没做啊,那车跟我没关系,不相信你们可以去问修理厂。”

包子敲了敲桌子,“叫什么名字。”

“张开,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

傅晋寒静静看着里面,目光带着审视。

“5月28日晚上9点到29日早上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晚上的时候在宿舍,早上七点半开工,电子厂的员工,我室友都可以为我证明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傅晋寒抬手按住了蓝牙耳麦:“问他柜子里为什么少了一套防护服。”

“你在5月13日的时候为什么又申请了一套防护服,你原来的呢。”

“我去修车的时候落在车里了,离得远我就没回去拿,重新和线长申请了一套。”

姜浅环抱着双臂,“这未免太巧合了点。”

傅晋寒继续对着耳麦说道:“以你四千五的工资是怎么买得起那辆十几万大众的。”

“以你四千五的工资,是怎么买得起那辆十几万大众的?据我们调查,你父母都是农村人,家里还有个上大学的妹妹,条件艰苦,根本没法供你买车吧。”

张开做出苦哈哈的表情:“借钱买的,不犯法吧?”

“借谁的钱。”

张开明显顿了下,说:“我老乡的。”

傅晋寒压低声线:“他在撒谎。”

姜浅侧眸,眼神里带了几分意外。

包子听到撒谎两个字,语气立刻严肃起来,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出于对警察的天生畏惧,张开身体抖了下,改口道:“真的是我老乡的,他叫李湛,我看电视报道他死了,所以不敢说,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