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红唇一撇:

「你差不多得了。」

当年结婚时,她被十个保镖压着进了民政局,按着头拿结婚证,一脸厌恶。

现在她一步一步坚定地往民政局走,却是为了和我离婚。

恍惚中,我想起十七岁那年。

盛婉滑雪时遭遇雪崩。

我不顾一切冲入雪场,嗓子都喊哑了,才找到她。

彼时她得了雪盲症,腿磕在石头上站不起来。

我背着她往山下走了一天一夜,甚至割脉喂血,给她恢复体力。

迷迷糊糊中,盛婉的热泪灌进我的脖颈:

「你对我真好,我要嫁给你!」

我失笑,哄着让她别食言。

到山下σσψ时,我本应该失温冻死。

系统就是在那时候绑定我的。

它说我和盛婉的爱情实在伟大,只要我能和她结婚七年,就让我健康长寿。

我答应了,窃喜这简直是白给,我和她一定会幸福。

却没想到再醒来时,却看见她在全校师生面前和程默川表白。

她说她要嫁给我。

可我等来的,是她对程默川的感激不尽。

我解释过,她不信。

「救我的人温柔可靠,你这么油嘴滑舌,怎么可能是他!」

回过神来,我在盛婉耳边道:

「盛婉,我们两不相欠了。」

她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

4

我喉咙一痒,不住咳血。

系统昨天惩罚我,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电坏了。

即便捂唇,还有一滴血溅到盛婉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她勃然大怒:

「江哲你要死啊,在我脖子上咳嗽,恶不恶心,擦干净!」

我抹去唇角的血,掰开她偏过来的脑袋,淡然道:

「看前面,别看我。」

盛婉加快脚步,走近领离婚证的窗口。

还不等她给我放下来,我自己跳下来,随手找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

她犹觉不足,一张一张抽纸,活像沾了什么脏东西。

我忍不住开口:

「盛婉,既然决定要和程默川好,那就别辜负他。」

盛婉皱眉,终于正眼看我:

「胡说什么,不就一天时间,你都这么小心眼忍不了?放心,等游戏结束了,我会给你办个豪华婚礼,不会食言。」

我唇角扬起一个虚弱的笑。

领取离婚证的协议上,我摸索着找地方签字。

视力是全身器官衰退中最严重的。

盛婉握住我的手指了地方,冷嘲热讽道:

「你眼睛怎么了,觉得要和我离婚,难过到哭瞎了眼?」

我哼了一声:

「是被你和程默川辣到长了针眼。」

自从程默川回国后,我很久没和她这么插科打诨过了。

盛婉恼怒地捶了我一下:

「江哲你还是这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